“子烈,莫要冲动。”
太子也不知是何处出了问题,两个朝中新贵,竟为了个不起眼奴婢明争暗抢了起来。
他这才抬起眼,将那女子细细打量。
面前之人身着一袭用料低级的素色襦裙,头上也无任何贵重钗饰。
胜在身姿纤细,肌肤若雪,还透着些莹润光泽。皮肤白里透红地,宛若一朵春日里绽开的桃花,的确看着醉人,
好似还有些面熟… …
但他一时之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未给他更多时间细想,薛适在榻上捋了捋肩后墨发,敛声道:
“小侯爷不像是来问我讨人,倒像是来抹我脖子的。
不过我虽目不能视,却也不是任人宰割。
小侯爷的请求,就先恕我无法答应了。”
“陆元,送客。”
言毕,他手掌微蜷,轻叩梨木榻台,发出沉厚声响。
陆元立刻入内,对这宋序做了个“请”的姿势。
日光跳动在薛适高挺的鼻梁侧边。
男人嘴角噙笑,让人捉摸不透。”
可宋序还不想走。
他死死盯着跪在榻上的那抹姝影,不肯挪步。
太子敛眉,“子烈,还是先让景润好好歇息罢。”
姜岁欢怕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局面,也跟着回过头去,朝着宋序摇头,示意他快些回去。
眼神中满是祈求之意。
宋序这才作罢,甩袖而去。
可见人真走了,她心中也并未好受,想追着宋序的背影再看会儿,却后颈一疼。
遂被一硕大力道箍着皮肉,将她的头给转了回来。
她吃痛叫出了声。
后脖间冰凉的触感让她全身都毛毛的,战栗不已。
薛适指尖的薄茧沿着她的椎骨上下划动着,又将她按得离自己近了几分。
遂缓缓启唇,“你很懂怎么招惹人。”
语气低哑,犹如情人间的呢喃私语。
这句话不是责怪,抑不是疑问。
而是一句语气冷然、不需要她回答的肯定句。
轻飘飘地,就给她定了罪。
姜岁欢失力,整个人都跌靠在被褥之上。
却只换来男人一声低嗤。
他双手突然爆发出骇人力道,一手箍住她臂上的关节将她托起,另一只手抚上她软嫩的面颊,掐住她的下巴,不让逃。
“唔!”
她瞬间僵直,檀口被迫微张。
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一根指节顺着涎水滑入口中,搅弄着她的小舌。
“大人饶…”
那“命”字还未说完,她便发觉舌根被人狠狠按住。
喉间除了发出几声幼猫般的呜鸣,再说不出完整的字来。
丹唇被男人把玩到血红。
这张嘴张又张不大,阖又阖不上。
不过片刻,她的呼吸就越来越急促,面色潮红,眼中洇满盈泪。
她不自觉地弓起背脊,捶打着男人的大掌,以作最后的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
薛适像是终于感受到了她的痛苦,猝然将她松开。
她无力地跌落在榻边,蜷着腿,害怕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可还来不及将已经被捏到酸麻的下颌并上,就听到男人在耳边咸湿开口,
“我再同你说一遍,在我这处,需乖些。”
姜岁欢红着眼,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解地望着男人。
而此刻他正唇角轻扬,一脸餍足摩梭着沾满她透明粘腻涎水的指节。
她被男人的行为惊到双瞳骤缩,别过眼不去看他的动作。
心中叫嚣着怒骂他的禽兽所为。
太吓人了。
她趔趔趄趄跑出浮云居时,脑中就只剩下了这四个字。
薛适着实是太吓人了!
*
可虽说姜岁欢那日被他的异常所为吓到两股战战。
但每日仍旧风雨无阻地在往浮云居跑。
否则若是那阎王哪日派人去幽梅院里寻她,那才是真的要完。
好在之后的第二日,薛适又恢复了以往的清雅随和。
仿若那日之事,只是她做的一个荒诞的梦。
经过长时间的卧榻与用药。
他修养得当,身子也一日比一日转好起来,这几天都能下榻漫步了。
此刻他正坐在桌台前,由雪影和霜华伺候着更换眼上的草药。
换药之工序十分繁琐,每次都要先将前日在眼上敷盖的草药先行擦去。再覆上一层,待阴干之后,才会在眼上绑上白纱。
姜岁欢颇有些走神地观察着木盆中水波的颜色,在绢布反复几次浆洗之后,水质由澄澈变至墨绿。
“太医说公子眼睛修复得当,再换几次药,修养几日,便能见光了。”
霜华换完药后,端起木盆道。
“嗯。”
男人迎着日光而坐,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