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对面源源不断的输出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所思所想,赵金柔先是像模像样的谴责了几句周以安非法套取客户信息,然后为这个并不熟悉的客人抠起了脚趾。
这样竹筒倒豆子似的话,即使是被有心之人所引导,但真讲出来还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
话道半程,赵金柔才终于在这场堪称是单方面折磨的引导型审讯下知道了这位中二病霸总的话语下回忆起了和这位人士的前世今生。
那应该是在她刚刚和周以安分手不久后,种种原因之下,她在拿到毕业证书之后选择了gap了一年,并在这期间用在无限流世界拿到的各种道具兑换到了一笔不菲的启动资金投资于田野调查。
她调查的地方比较的原生态,换句话说就是毫无开发,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穷乡僻壤出刁民,在这里她的调查,其实并不十分顺利。
于是在一个樱花纷飞的早春,她行走在树林里,正感受着独属于早春的温柔和微风,谁知道没过几秒钟,这份安宁就被突如其来的喧闹声打断了。
喧闹声的来源是一群初中生年纪的学生,即使没穿校服,身上那股被学校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样子仍然能昭示出他们的身份。
起初她以为是初中生在宣泄着自己对学校的愤恨,没想到走进几步,赵金柔就听见了一些难以入耳的肮脏咒骂声和独属于拳脚切磋的声音。
在意识到这声音的背后代表了什么之后,她当机立断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往地下一扔,操起手机就开始了一体两用的灵活操作,拨打完报警电话后就用树做掩体拍摄了一段实景视频当做证据。
做完这一切,她看了一下处于风暴中心的那位人士,估摸着她再不出手,那人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
于是,赵金柔决定出手了,微醺的春风,纷飞的落花,飘逸的长发,从天而降的天神用一把长柄的遮阳伞挡住了从四面八方飞向自己的所有流言蜚语和暴力行为。
“喂,大白天的你们就在这里欺负同学?我已经报警了,都等着进去踩缝纫机吧。”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屑的味道,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向来是她最瞧不起的。
外面已经被她用道具划定了界限,这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当然是走不出去的,放完狠话,她看着在遮阳伞阴影下的那个小男孩,柔声道:“现在还能站起来吗?”
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她收了遮阳伞,朝对方伸出了善意的手。
回忆结束,她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给了周以安,陆念古本人讲述的故事线残缺不全,而且个人色彩过于浓重,实在不适合成为呈堂供证。
一边说,赵金柔的耳机一边还放着他俩一边倒的套话记录,当故事进行到后半段的时候,陆念古其实已经表现出了对情敌的介怀,有一些话讲的残缺不全,但并不妨碍周以安继续开展深层次挖掘。
陆念古的原名其实没人知道,按照他自己的描述,在这个事情结束后,他过了一段时间安生日子,然后在大学的时候,一个穿着古怪自称管家的人就拿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上门了,原来他的真实身份是被报错的豪门真少爷。
“周以安,他毕竟是客人不是犯人,你下次收敛点,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的。”赵金柔揉揉自己的眼睛。
想了想,她还是义正言辞地叮嘱道,她知道周以安这个人一吃起飞醋来就发猛了,没命了,恐怕十匹马都没办法把他拉回正道。
“至于这个陆念古。”赵金柔组织了一下措辞,这才继续说道:“你之前的想法,估计是多虑了,他可能确实是有点蠢,但绝对不可能到盗窃机密的程度。再说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周以安听到这句话猛地把头抬了起来“姐姐,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没那种意思。”
赵金柔懒得和他打机锋,干脆利落地下了定论:“周以安,我就算是再变态,也不可能对一个小孩有任何想法吧,你能不能对自己有点自信?这么多年除了你,我还对谁有过想要在一起的心思?”
周以安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懵了,过了好几秒他才消化完所谓“这么多年除了你”这句话的完整意思。
赵金柔看着他的表情,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话刚到嘴边,周以安就一跃而起,膝盖在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