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风嘉玥的表情逐渐严肃。
宁泉擦干眼泪,振作起来:“你先去忙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你确定?”风嘉玥目光存疑。
宁泉带着浓浓的鼻音:“没问题,放心吧,我先去听听看凌瑞怎么说。”
风嘉运鼓励道:“好的,那我就在这个房间处理一些事,有问题直接联系宁远。”
宁泉突然间想起来,南东和宁远,竟然都是风嘉玥的人,她竟然毫无知觉,更可怕的是,她都被风嘉玥糊弄的团团转,还依然不愿意往坏处想他。
若风嘉玥真的是她的对手怎么办?
凌瑞穿的是职业装,以往在家宁泉,更多的看见她穿裙子。今天则是阔腿裤配尖头皮鞋,内搭收腰小衬衫,外配宽大的西服。
无边框的眼镜衬得她成熟又稳重。
很难相信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远离职场多年,被金屋藏娇十几年。
就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宁远关上门,将空间完全留给母女俩:“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版本?”
凌瑞开口,语气亲和。
实际上,凌瑞的故事对宁泉已不再重要。宁泉只想说你早干嘛去了,她当年苦苦哀求,甚至在深更半夜开车到魏家,不惜暴露自己未成年人驾驶,也想多听凌瑞的回答,哪怕几个字呢?
宁泉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将目光撇向落地,看着窗外空旷的蓝天:“我来都来了,你说吧。”
凌瑞的目光氤氲水气:“我从小没有父亲,凌妹将我一手带大,那时候我太小,接触的人也很少,凌妹就是我全部世界观的缔造者。所以,在童年青春期虽然与她有很多争执,偶尔吵得不可开交,但是凌妹毕竟是我的母亲,我对她言听计从。直到我遇到了你的父亲,离开了凌妹,我才渐渐活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我承认这辈子对宁家的伤害很深,但如果说我是宁家的吸血蚂蝗,那么凌瑜就是凌家的吸血蚂蝗。当年,凌妹将孤儿的凌瑜领回家,我是真心将她当亲姐姐看待。但后来,凌瑜嫁给了风宁,开始替官方做事,调查凌妹之前凌家起家的种种。这时候我就算不为了凌妹,也要为了避免连累宁家,我选择帮凌妹掩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凌妹起家并不光彩,但她现在渐渐洗白成一个正经的生意人。永远不要和她一起共事,我希望你永远保持现在干净美好的样子。”
宁泉安静的听着凌瑞的自白。从一开始压抑愤怒,到后来慢慢平静,再到后来越听越觉着不对劲:“你要干什么?”
“我已经将所有的关于凌妹的材料都交给了风嘉玥,毕竟如果我现在出事,不止你刚刚十岁的妹妹,得不到好的保护,就连你和风嘉玥的前程都可能跟我一起搭进去。”凌锐的目光慢慢从凌厉变得柔软:“那是凌瑜想要了一辈子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将自己的命运交给风嘉玥。”宁泉无心理会凌妹与凌瑜凌瑜两个姐妹曾经的恩怨情仇,现在更严重的是,他们跨越了道德和法律的底线,那自然应当接受法律的制裁。
凌瑞摇了摇头:“这不该是你知道的事。”
可为什么当时凌瑜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他现在要拱手给风嘉玥?凌瑜的话隐隐在暗示什么?宁泉不相信她今日登门是偶然:“你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凌瑞坚持:“我今天来,主要是希望你接受风嘉玥的提议,让你直接拿下傅氏七星酒店51%的股权,宁老爷子请你们吃家宴也并不简单,还好风嘉玥一眼识破了他的计划,直接抛出了自己的底价,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待价而沽。”
宁泉终于看清,她想得到的答案,是不可能从凌瑞口中得到了,但他还是问出心中多年的疑问:“宁昭仁的死和凌妹有没有关系?宁帆的车祸究竟是谁指使?”
凌瑞沉吟片刻:“昭仁的死是意外,宁帆车祸的罪魁祸首不是傅东洋,而是魏东寒。”
宁泉一拳锤到了桌子上:“无论有什么苦衷,我都不会原谅你。因为那是对生命的亵渎。”
“对不起。”凌瑞惨然一笑,但却无丝毫悔过之意,“如果你想只想要听这句话的话。”
“你的抱歉毫无意义,这世界上有你在乎的东西吗?你爱过谁吗?有谁是你想要去付出的吗?”宁泉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和凌妹一样,都是不会流血,没有人味儿的怪物!”
宁泉的指责,戳痛了凌瑞,她再无法保持理智:“你听没听过一句话?越是攥紧的沙,越容易流逝。我所做的事,无非是为了保全你,我不愿意让你走上我的老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