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玦直接挪了屁股靠近林琅说:“娘子有所不知,殿中侍御史掌管监察,弹劾贪官污吏,是我梦寐以求的官职。”
说罢朝她挤眉弄眼道:“还要多谢娘子,能娶到三娘是我的荣幸。”
林琅轻蔑一哼,傲娇道:“那还不对我好点,尽早给争个诰命......”
说罢,林琅突然意识到了,周玦升官可能就意味着离那场变法运动越来越近,这一切都在她印象中的历史运动之中,仿佛冥冥中就已经注定。
她的口气忽停,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弄得周玦摸不到头脑。于是周玦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试图唤醒。
林琅一愣,随即回神,正色道:“咳咳,就是行使一定要以稳妥为主,切不可莽撞。殿前可不是闹着玩的,知道没?”
周玦拱手作揖道:“谨遵娘子教诲。”
瞧他这没正形的样子,林琅忍不住笑,也忍不住难过。
隔日恰是休沐,陈文川又来喝酒,两人又勾肩搭背相谈甚欢。
林琅提前吩咐厨下备了好酒好菜,给他们俩唠嗑吃酒。
她知道他们情谊深厚,周陈两家是世交,陈文川的外族是先帝御前最信任的谏官,自此便有了封荫。
而陈文川与周玦自小一起读书,又是同年的进士,自不比旁人。
这天陈文川来,却显得有些别扭。
“嫂子,与姜家可有熟悉的女眷?”
林琅皱眉思考,和抱香确认了眼神后,摇头道:“没有什么熟识女眷。”
陈文川表情有一刻的失望,随即恢复正常说没事没事,然后继续夹菜准备聊些其他话题。
可周玦却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打趣道:“哟,铁树开花,看上姜家哪位娘子了?”
陈文川刚喝的一口汤喷了出来,脸色霎红,却憋不出一个字。
周玦继续说道:“三娘,我成婚之时,他还挑唆道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便有了心上人了,你说可不是奇事一桩?”
林琅正在旁偷笑,陈文川故意正色道:“还没影的事,不能误了人家姑娘名节。”
“这么说,确有此事了?”林琅趁机追问,搞得陈文川再也吃不下饭了,羞得要钻桌子底下去。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也是心慕三娘,求了父母去提亲的,快来说说,哥哥嫂嫂给你出出主意。”
陈文川见隐瞒不过,索性说了。
那天......
其实是中秋节的灯会,陈文川和小厮茅青随便逛逛,想淘点新奇玩意儿回去送给祖母,却不小心与一位女子相撞。
陈文川知道是自己与茅青推搡玩闹没看路撞了人,于是连忙作揖道歉,口陈冒犯。
那女子用扇面遮着脸庞,说着无事,但旁边的侍女却正色道:“哪来的登徒子撞了我家小姐,可知是谁家的女眷?”
陈文川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连忙说道:“小生确实是无意冒犯,若是娘子不解气,改日我登门赔罪。”
那小姐不是想闹事的,温声道:“公子不必如此,原也无事,婢子不懂礼貌,冒犯了。”
说罢便微蹲行了个礼就要走了。
走的时候,身上的香囊掉落,陈文川尚未回神,等他发现香囊的时候人已走远。
他轻轻捡起,看着上面绣着一个“姜”字。
想必是太师姜家的女眷。
茅青见到,慌忙说:“许是撞到松脱了,这女儿家的物什,可如何是好。”
陈文川拿着香囊,想着刚才那位小姐用扇子遮住脸庞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眉眼和额钿的样子,不禁出了神。
茅青拍了拍自家少爷,陈文川才回过神,把香囊藏于背后,故作正经道:“啊,怎么了。”
看着少爷这又不正经的样子,茅青无奈,只能装作什么而不知道。
那天晚上灯会,陈文川便一直在寻找这个身影,但终无所获。
“事情就是这样。”陈文川瘪瘪嘴,作无辜状。
夫妻俩听着听着就歪嘴偷笑,对视一眼后又低下头笑着假装吃菜。
陈文川一看他俩贱嗖嗖的笑容立马不高兴了,“你俩不是要帮我吗?怎么还嘲笑我。”
“绝无此意啊文川兄,我们......我们在给你想法子呢。”周玦立马摆手解释道。
林琅在旁出主意说:“陈兄留着这香囊,于人家小姐名声不好,切记先保护好香囊,别让有心人偷了去。”
周玦也在旁支招:“文川莫慌莫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个月十一是姜太师夫人的寿辰,定会设宴,周家陈家应该都会被邀请。届时我让三娘去探探,你别着急。”
见夫妻俩轮着笑轮着打趣,陈文川没法子,却很高兴周玦提出的这个建议。
偷偷笑一下,没人看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