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铮脑中警铃一下响爆,猛地睁开眼睛,快速伸手掐住那人脖子,翻身压住他。
“你想做什么?”文铮厉声问。只是气息不足,显得有些低哑。
那人被掐住脖子,声音出来的不是那么顺畅,费力挤出句话:“我怕你冷......给你披件外套。”
三月底的天气,晚上还是有些冷,司机为了省钱,车里没有开空调。
文铮穿的是件单肩礼服,在酒店中央空调开的足的的宴会场里自然适宜,在外面,看起来就有些单薄了。
他这么一说,文铮才注意到他身上只剩件里面的白色衬衫,外面的西装外套搭在自己身上,盖住了礼服遮盖不住的地方。
文铮松了口气,身上难受的燥意让她根本没感觉到冷意。
卡在服务生脖子上的手也松了力气,却没放下来。
刚才她神经紧张,力量瞬间爆发,也只是用上半身压住对方。如今肾上腺素褪去,女士礼服贴着男士衬衫,只隔着两层薄布,呼吸起伏间,她能感受到那是一副年轻而有力量的男性躯体。
对现在的她来说,就像是在沙漠里跋涉已久的旅人遇见一口清泉。
那服务生的领口解开了一个扣子,文铮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正好卡在锁骨和喉结之间,指尖抵着他的动脉。
他似乎在吞咽口水,文铮可以感受到手心下的动静,她的脑海里,意志力在和冲动作战,生生抑制住自己想顺着人家领口往里摸的冲动。
耳边是炙热的呼吸,鼻间是怀中女人身上头发上的馥郁香气,年轻的身体禁不住一点儿撩拨,服务生在觉察到身体有异样的第一瞬间就似乎被吓到,挪动了身体,想离远点。
这一动让文铮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呼吸都变得更急促
圈在他脖子上的手下意识地又掐紧,文铮闭着眼,喘了好大一口气,低声斥责:“别动!”
若她清醒的话,一定能意识到自己这个要求有多无礼。可她现在残留的清醒并不多,还要和身体的冲动艰难激战。
被她压住的服务生不敢动弹了,卡在脖子上的手却越收越紧,他从嗓子里掐出去句破碎的话:“喘......不上......气了......”
可能是知道这是位尊贵的客人,服务生并不敢真的反抗。
文铮牙根咬紧,艰难地松开了手,趴在他身上吩咐:“把窗户打开!”
可怜的服务生被掐的脸通红,差点断了气,文铮一松手就不停地咳嗽起来,还是很快按了车窗上的按钮,车窗玻璃匀速下降,呼呼的冷风灌进出租车里,吹散了后座暧昧的气息。
也给文铮吹来几缕清醒,她裹紧身上的外套,翻身,靠着自己这边的车窗,把窗户也降了下来。透凉的夜风,带来外面冰冷的气息,吹乱她的发丝,也抑制住狂躁的热意。
司机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后座上的两人,三万的礼服和三百的西服在他眼里看不出区别的,后座上的俊男靓女,他以为是一对。
从酒店拉的客人他见多了,也有在车上就开始打情骂俏的。
忽然就被打开了后面的窗户,冷风冻的他都直哆嗦,不由抱怨:“怎么把窗户打开了?这直灌风!多冷啊!”
服务生咳了一阵,才理顺了气,见文铮对司机话毫无反应,帮忙解释:“她发烧了,通通风。”
司机闭上了嘴,也不抱怨了,默不作声地从置物架里掏出只口罩戴上,车速直接飙升。
于是二十分钟的路程,他们十分钟就到了。
安怡笙早就等在医院门口,接过被扶下车的文铮,一看她的状况就知道不对劲,迅速把她送到急诊。
一系列急促又有条不紊的检查之后,文铮被安排在了单间病房输液,含镇定剂的生理盐水注射液一滴一滴进入体内,折磨了她一路的燥热终于渐渐消退,安静地昏睡过去。
安怡笙见文铮情况稳定下来,才安心离开,临走前嘱咐护士盯着输液的情况。
安怡笙的妈妈在文家做了几十年的保姆,当初安怡笙从老家来大城市念书就住在文家,后面上大学时的选学校专业都少不了文家长辈的帮忙,文铮比她小七岁,称呼她怡笙姐。
安怡笙也争气,考上了国内最顶尖的医学院,三十多岁就当上主任医师,勤勉工作,这才深夜还在办公室研究疑难病例,遇上出了状况的文铮。
她看了一眼守在文铮床边的那个年轻男孩,虽然他自称是宴会上的服务生,见客人不舒服,送她过来。
但安怡笙目光扫过他那张脸,心底却不由怀疑他和文铮的关系。虽然文铮看着沉稳,年纪轻轻,就能把文氏管理的井井有条,但有些时候,也是会做一些出格的事。
她好心提醒:“她没事了,你可以放心了。”
夏亦燃放在文铮身上的目光移向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露出浅浅的和善的笑,“好,等她醒了我就走。”
病房门被推开,一声响后,重归安静,单人病房里只剩床上躺着的文铮,和病床前的男孩。
他静静地看着文铮沉睡的面庞,目光近乎痴迷。
今天的宴会上,她一身白色长裙,就像以前他第一次见到时那样,仿佛壁画上纯洁的天使。
一丝黑发凌乱横在她嘴边,夏亦燃小心翼翼地伸手,想把它拂开。
他的指尖离文铮脸庞越来越近,忽然,手腕被人紧紧攥住。
“你想做什么?”
文铮睁开眼睛,清醒地盯着她脸庞上方,靠的过分近的陌生人,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