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隅脚步顿住,侧身避开霍林河的动作,就打算伸手开门。
一只更快的手摸上了门把手,霍林河凑近,声音里带着点小雀跃,“我来开门。”
霍林河的体温很热,可能是常年锻炼的缘故。
江汀隅能比他低一个头,也正因此,在霍林河凑近时,那股带着热度的气息,毫无保留地喷洒在江汀隅的耳廓、脖颈。
江汀隅微微一怔,这突如其来的温热,让一向冷静的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地偏过头,试图躲开这股热度,可身后还是霍林河,他退无可退。
“长官,你……我靠,他们打起来了!”
霍林河本想说,长官,你耳朵怎么红了,是冻着了吗?毕竟中部监察区是训练基地,温度常年偏冷,他们刚从正值夏季的东部过来,感觉到冷是很正常的。
他也是享了这几年训练的福气,比较抗冻。
却不料,盯着盯着,他又想到了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刚移开视线,就看到三个同样穿着制服的人扭打在一起。
“陈鹤年,你个笑面虎,快给老子放手!”孙旭骂骂咧咧,手下不肯松动丝毫。
“赵惠兰!你武力最高,快帮我拉开那个傻叉!”陈鹤年也维持不住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手下恨不得将孙旭扒皮抽筋。
“你们两个都给我放手!扯到我衣服了,要是弄掉我一颗扣子,你们就给老娘我等着!”
赵惠兰两只胳膊被他们俩一人拽一只,她只觉得自己快被撕成两半了。
相比霍林河的震惊,江汀隅就有些轻车熟路,只斜靠着门框,抬手扶额,颇有些无奈开口:
“霍林河,上。”
江汀隅一声令下,霍林河立马冲过去,他个子高,三人打架根本波及不到他。他一手提溜一个,竟是把孙旭和陈鹤年两人同时提起。
感受到脚下悬空,两人才像是意识到自己被人像抓鸡一样挂在空中。对视一眼,他们决定一致对外。
同时放开赵惠兰的胳膊,两人捏着拳头就朝这个陌生男人的身上袭去,嘴里还振振有词:
“团结就是力量!”
不到三秒,两人几乎同时痛呼出声:“嗷嗷嗷!”
“呵,还敢对你爷爷动手,活腻了是吧!”霍林河见目的达到,便立马松开,怕他们脏了自己的手。
赵惠兰在两人松手后,就立马整理自己的着装,确认衣物规整、没有丝毫凌乱后,才缓缓转头,直直看向霍林河。
“你就是那个金刚异能?”
“兰姐,是他。他叫霍林河,是我的……贴身护卫。”
江汀隅见赵惠兰像是起了兴趣,脚下步子一迈,迅速走到两人中间。
“怎么,江长官,还怕姐姐我吃了他不成,这么护着他?”赵惠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语气调侃。
她微微歪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周身气场强势,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江汀隅刚要张嘴,还未发出声音,身旁的霍林河却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隐隐将他护住,随后抢先开口,语气熟稔又带着几分调侃:
“兰姐,你就别装不认识我了,你家老刘最近怎么样?”
赵惠兰闻言,轻轻“嘁”了一声,转身坐回主位,“没了你,我家老刘可算是能清净清净。”
话语虽带着嫌弃,却又夹杂着几分熟稔。
“啊,那我可太伤心了,还以为你们会想我呢。”霍林河双手捂住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这浮夸的表现,让身后的两人瞬间破防,忍不住嘴角上扬。他们赶紧伸手捂住嘴巴,肩膀微微抖动,只能发出几声压抑的闷笑,生怕笑声太响亮。
一抬眼,和一只雄鹰面对面。
那鹰的羽毛油亮,尖锐的喙微微张开,一双鹰眼透着锐利与威严。
他顿时僵在原地,笑容瞬间凝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
“陈,陈鹤年,別偷笑了!”
“鹰!鹰!!!”孙旭扯着嗓子呐喊,连忙拉开距离,拍拍胸脯,“吓死老子了。”
陈鹤年面上仍带着僵硬的微笑,可眼底的怒意却几乎要喷薄而出,心里已经把孙旭凌迟了几百遍,暗暗咒骂道:“这没义气的家伙,倒是拉上我啊!”
“抱歉,念青有些贪玩。”
一道少年感十足却又明显粗犷的声音响起,带着草原的辽阔不羁。
只见一个少年走进,穿着一件传统的烟红色藏袍,搭配富有设计感的白色衬衣,宽大的袍袖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头戴精致的毡帽,帽檐微微上翘,装饰着珊瑚珠。轻轻吹了一声口哨,那雄鹰便乖乖地展翅飞回,落在他的肩头,还亲昵地蹭了蹭少年有些粗糙的脸颊。
少年伸手轻轻抚摸着雄鹰的羽毛,眼神里满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