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沉不可置信,“你是何人?陆元昭人呢?”
那人没回话,电光火石间,背后来人偷袭,他闪过身躲避。
假陆元昭极快挣开他的手,与身后的人站在一起。
身后之人,正是真正的陆元昭。
而他身后,又是一批暗卫,比之府兵们可谓是招招毙命,恐怖如斯。
这批人,他从未见过。
霎那间,局势已彻底翻转。
陆然沉讽刺道:“我虽不义,你们也不是自己说的那般清白,这支暗卫我可从未见过,看来宁王口口声声兄弟情义,全是假的,你也在防备我。”
“纵然输了又如何”,陆然沉哈哈大笑,“这么多年,我总算为这些年的自己出口气,将所有话说出来的那刻,我畅快无比呀!”
冷眼看着暗卫将手下众人捉住,只剩自己,陆然沉毫不犹豫将剑对准自己,陆元昭想上前阻止却来不及,那把剑已被他插在身前,嘴角涌出血。
“三弟,三弟”,宁王与陆不瑾看到这一幕,满是担忧,赶忙来他身前。
陆然沉根本没想活,他刺向自己的那剑,伤到要害,已然活不成了。
想到兄弟三人马上就要生离死别,宁王闭眼挣扎,再次睁开眼眼神坚定决绝。
“三弟,不是的,父王他并非不在乎你,当年考封你确实是我们三人中最优秀的那个,父王他只是外表冷硬,其实他一直有关注你。”
“当年先帝忌惮几位兄弟,你娘她起初是先帝派来监视父王的,后来你娘对父王动了心,没有再替先帝做事。
可先帝疑心,若父王和你娘夫妻恩爱,怎能瞒过先帝啊?
于是他们表面冷淡,借此打消猜疑。
父王在世时宁王府已自身难保,父王别无选择,只能将王位传给一个平庸的儿子,以此保全我们宁王府。”
“这件事,父王临终前告知我,要我立誓守口如瓶,以免被人知晓有损皇室颜面。
这些年来,我依照父王遗命从未提起,可没想到竟让你越陷越深酿成大祸,我再不能隐瞒下去。
哪怕于事无补,至少让你明白,父王对你和你娘始终有感情,只是无奈迫于形势。”
闻言,陆然沉呆滞怔愣,随后回过神来哈哈大笑,没想到,他一生活的像个笑话,最后只换来一句“迫于形势”。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了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像个笑话。
猝不及防的,他再次吐出血来。
如今所有的真相都已清楚,路是他选的,事是他做的,陆然沉不后悔。
“我做的事,他们母子不知情,如今我就要去了,帮我,帮我照顾好他们。”
说完,陆然沉咳嗽个不停,待咳嗽退,终于闭上眼,再也无法醒来。
看他被折磨这么多年,临死才得知一切,大家也被感染,心中越发难受。
陆元昭拉着陆裕敏,“走吧,让他们自己冷静下。”
待两人出了前厅,碰上正往这里赶的苏清鸢。
陆裕敏眼风一转,手使鞭又要抽人,被陆元昭直直挡住。
“堂兄,你怎么?”
陆元昭微微回过头,瞥一眼躲在他身后发抖的苏清鸢,“日后苏清鸢就是你嫂子,不准对她不敬,也不准欺负她。”
陆裕敏不明白:“苏家明明……”
“我不管苏家如何,这些事与她无关,中毒之事是她救了我,我答应护她周全,她身上有伤,是你打了她,给她道歉。”
“对不起。”陆裕敏轻哼,冲她翻个白眼,故意撞了下陆元昭才走。
等陆裕敏走远了,陆元昭才将苏清鸢从身后拉出来,“看你满身伤,还好意思逞强留下,这下被她打的开心了?”
苏清鸢撅嘴不满,“我哪想到她会武,祠堂那日她吼了几句就跑了,我还以为她只会嘴上说说。”
“还有你,堂堂世子,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还好意思说我。”苏清鸢手指连点他胸前。
陆元昭看她这咋咋呼呼的傻样,轻笑起来,又被苏清鸢质问“笑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和京城里的姑娘不太一样。”
“哪里不同?”苏清鸢暗暗担忧,别是露馅了吧?
陆元昭清清嗓子,故作高深:“京城女子多是陆紫婳那般,精通琴棋书画,平日遵规守纪,不像你,我记得你前几日画了个鸳鸯被秋莲以为是小鸡。”
苏清鸢:“……”
“过奖,比不上世子,大庭广众之下挑自己新妇的错,被人下毒蠢到以为是生病,哦,号令暗卫的信物听王爷说还是被世子丢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完,又扮了个鬼脸,然后飞速跑了。
留下陆元昭在原地风中凌乱,怀疑人生:我真的这么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