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
“这……其实是纪檀所练的丹药。”灼天吞吞吐吐。
“此话怎讲?”
闻言,灼天神色有所难耐,却还是如实说了,从他跟随纪无凌开始,他一边学本领,一边用上自己做乞丐偷摸的本领,入了纪檀的炼丹阁。
从中他得知,纪檀从二十年前就一直在研究能跟魔皇之力相抵抗的丹药,他势必要得到天下,掌控天下。若是魔皇之力最后无法归结于他,他便也能利用丹药之力,与之抗衡,得到天下。
纪无凌早知纪檀之计,便是在他入魔界之时,就被安排调查纪檀练丹药一事。
“可再多的,灼天也不清楚。只是知道纪檀二十多年来一直在练丹药,成功与否,灼天也不清楚,灼天只是奉大王之命,寻找丹药罢了。”
原来纪檀在未得到魔皇之力之时,竟是暗中炼丹,不过好在纪檀已死,这丹药对他来说已无作用。可纪无凌就此寻此丹药,又是为了什么?
花烟寒没有问,莞尔一笑,轻拍灼天肩膀。
“方才吓到你了吧?”她看了柏鸢一眼,“这是柏鸢,你可以叫他阿鸢哥哥,他虽人高马大,看起来不好惹,实际上他可是个好玩的哥哥。”
灼天噘噘嘴,“哦。”他看似对柏鸢一点也没兴趣,耸耸肩膀,“我得去魔界一趟了,阿烟姐姐,我可以走了吧?”
花烟寒点点头。
“注意安全。”柏鸢站于一旁,贴心道。
灼天只是向花烟寒行礼而去,全然漠视柏鸢。待他走后,柏鸢皱着浓眉,不悦道:“真是没礼貌的小子。”
花烟寒满上酒,“你这年纪了,还跟一个小孩计较?”
“他可不是小孩,他不过比我小三岁罢了,竟是这般无礼。”
“喝吧。”花烟寒敲敲酒碗,“可知他为何这般待你?”
柏鸢从小生活的环境,无法让他心生细腻,屠夫般的糙汉子,除了常年接触的花烟寒,更是不懂他人心思。
柏鸢一饮而尽,委屈道:“为何?”
“因为,你方才太凶了,吓到他了。”花烟寒起身,背手走出花院。
柏鸢紧跟上去,“什么叫我太凶,明明是师父您让我去追杀他的。”
“我可没有让你这么凶,我不过是怀疑脚步声罢了,是你自作主张把他扔下来的。”
“师父,您也能这般不讲理……”柏鸢在花烟寒身后跳来跑去,宛如回到十年前,屁颠屁颠,吵吵闹闹的时刻,花烟寒也笑逐颜开。
吵闹声消散,屋内恢复寂静,纪无凌悄然睁眼,眼里闪过一抹光芒,随后房窗被推开,纪无凌无动于衷,直至熟悉的脚步声落到纪无凌床边。
“大王虽然我被发现了,但我按您的交代,只说出丹药一事……”害怕被纪无凌责怪,他的声音愈发而小。
纪无凌沉默片刻,道:“纪檀尸身可有找到?”
“当日我们从魔界走后,灼天折返回去,在后院池中,并未捞到纪檀尸身,怕已被廖宇提前捞去。”
纪无凌再一次沉默。
灼天按耐不住问道:“为何不告诉阿烟姐姐他们,纪檀还有可能存活,一起交手打他,不是更好吗?”
“我已身拥魔皇之力,为何还需要借助他人之力灭纪檀?我已牵扯众多无辜之人,我并不想让他人因为我再次落入陷阱。”怨恨的目光抹去他曾经快乐的一面。
这本是他的家事,是他一生不幸带来的霉运,却万没想到,连累如此多人。
看出纪无凌开始暴怒,灼天识相跪下,“灼天知错,灼天日后定不再多言一句。”
*
暖阳四溢,弟子活力四射,众人脸上皆充满笑意与松弛,勤功练阵于天神阁之下。
花景身子已全盘恢复,站于练功台上,时刻监督底下弟子练功。
众人皆知魔界已乱,纪檀已死,传言身拥魔皇之力的纪无凌与纪檀同归于尽,更是皆大欢喜,宛如刻在大家心中的一道坎,就此跨过,再也不用过得提心吊胆。
艳阳下花景眉头紧蹙,见花烟寒一身黑衣徐徐到来,化开笑意。
“阿烟你来了。”
“景哥哥的伤可是全好了?”
“都好了,我不是什么脆弱之人,阿烟不必担心于我。”
在这玄修门中的人,从来不缺人好强之人,就算再重的伤,依旧能被忽略不计,他人问起,甚是不足挂齿罢了。
花烟寒知道,过问不过是一过程,可被魔皇之力所伤,就算表面看起来相安无事,可邪恶之力仍旧会附着于体内,时不时便会爆发,伤痛身子皆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