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纪无凌蹲下身子,将两位紧紧抱在一起的女子分开,又从他们的脖子上看到怪异的一幕。
“他们脖子上同样拥有刀痕,而且同在右侧,同在一个位置上。”
对于常年与刀剑打交道的两人来说,能看出这刀法根本不一般,更何况,三人伤口皆在脖子同一位置。
竟纪无凌感到震惊的是,伤口所在之处,是脖子血流最猛的穴位——桥弓穴。
“此人不但善用刀剑,对人体穴位同样悉知,定不是一般人。”
“你可否能联想到何人?”花烟寒问。
纪无凌摇头,“目前还未能断定。”
刀刀刺准桥弓穴,按照其剑法一看,更是准恨快,若不是内行人,定不能如此把握。
走进凉村,先是看到如同容村般的闹市,只是这闹市的街道无比荒凉,尘土散落,家家户户门窗被破,渺无人烟,死亡般的寂静。只留他们两人踩在沙子上的响声,却在其中格外显耳。
骤然一阵风吹来,落入鼻口的,是激起令人恶心难耐的酸臭味,更是难以形容其中的腐烂味。
花烟寒猛然一吸,干呕一声,纪无凌抬手抹去她鼻中感知到的带恶味,她才感觉好受点。
两人兵分两路,各自搜查村中情况,历经半日之久,两人相逢于屋顶之上。
花烟寒长叹一声,算是呼吸到这村中最新鲜的空气。纪无凌从腰间扯下水壶,拧开壶盖,递给花烟寒。
花烟寒咕噜噜几声,衣袖抹嘴角,“我这边的结果,无一例外,全是右脖中刀而死。”
纪无凌点头,“一样。”
“看来村子真是入了‘鬼了’。”
纪无凌沉默,双手搭在膝盖上,望着远方,似在思考着什么。
“阿凌,你可有线索?”
纪无凌摇头。
不过说来也怪,虽说昨夜才发生命案,这村中还真的无人所在。正当花烟寒想发出疑问时,微微轻启的嘴,猛然被纪无凌伸来的手紧紧捂住。
“嘘。”他压低声音,眉间紧锁,抬眼四周观望。
花烟寒僵坐着一动不动,半晌,便是听到从村外之路,隐隐传来不急不慢的脚步声音,走走停停,似在寻找什么。
又见那人身影缓缓出现,两人相视一眼,翻身从屋顶滚落屋后,轻手轻脚落于地上。藏在屋后,透过门窗望去,紧盯对面街上的动静。
“你说会是凶手吗?”
“不确定。”
“可你身为魔皇之力,足有能力能够将他拿下,为何要躲藏起来?”
“若是这人不一定是凶手,我们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
两人屏息,却发觉本是在前方的脚步声倏然转移到身后,莫不是他们被发现了?
脚步声从他们背后愈发而近,直到近在迟尺,两人默契转身,纪无凌腾空翻身,从后压制其人,花烟寒回头摊掌,率先给了一拳。眨眼间,那人趴在地上,一脸没入土中,被禁锢于纪无凌身下。
花烟寒扫扫手,盘问道:“来此何人,明知是死村还来此作甚!”
不料那人抖着抬起手,微弱道:“师父……师父……是我……”
闻言,花烟寒赶忙推掉纪无凌,将底下那人翻了个身,竟是看到柏鸢。
“阿鸢,你怎在此处?你不是在玄修门?为何在此?”
柏鸢吃了一嘴土,脸上沾满杂物,花烟寒速速为其扫掉,“师父不知是你,下手有点重了,你可还好?”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柏鸢便是觉得胸口郁闷得不得了,竟是无辜被师父打了一拳,咳嗽起来,“师父……徒儿此次就是来寻你的。”
“为何要寻我?”
“你不在玄修门,徒儿天天看着柳妤就烦,就想着找你一起出来得了。”
花烟寒仔细一想,觉得不妥,一手掐住柏鸢脖子,将他抑制在门框上。脸色一变,厉声厉色道:“我此次出门,并未跟玄修门任何人提起过我来查案,更从未与我徒儿说明,你到底是何方妖孽,竟假装我徒儿,来此诓骗我!”
“师父……我真的是柏鸢……你别一不小心杀了我……”
“你要让我如何信你?”
闻言,柏鸢抬手指向后方纪无凌,“纪无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