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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距离你上一次见他,已过了二十八载。梦里的二十八载只是你一个念头的事情,但是这个二十八载对张淮深来说却如此漫长又面目全非。连他也面目全非了。
你就着张淮深瘦骨嶙峋的手,一起握住了破白。门外有朝廷天使宣诏的声音,有吐蕃刺客拔刃的声音,也有连襟挣扎劝告的声音。
“淮深,你本无罪,无罪之人,不当束手。”你的手滚烫无比,于这二十八载后再次熨热了张淮深的心。
“我不束手。即便我今日握不紧这破白,我也不会任他们宰割。”他瘦削的脸庞上,一双眼睛还是那么意气扬发,炯如磷火。一如多年前的小张将军。
“淮深,我帮你握紧破白,我随你推开那扇门。”你的左手与他相握,右手举起无名剑,“无论那之后是怎样的魑魅魍魉,我都与你一同面对!”
那一夜的节度使府烧了很大的火。张淮鼎站在府外想,自己总该替幼时相好的兄长收尸的。可惜他没来得及,因为无名剑的剑锋已挂在了他脖子边,连带着一柄飞镖比上了张怀月的眉心。
你笑道:“淮鼎,好久不见。”
张淮深有时会带着堂弟,有时会自己一个人在行苦所的崖上发呆。张议潮、索靖甚至张怀月都问过他,在等谁。他只笑,遥遥指着香雪岭的方向说,在等一朵红梅。
这朵红梅他足足等了二十八载。久到他以为是一辈子,但是终究是见到了。
而佛前红莲也于此超脱苦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