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

“救......救命......救命啊！”顾枫晚声音哽咽，眼泪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喘不上气。

“有人在吗......”

“拜托了......”

她半跪在地上，身下完全被泥水浸湿，整个人无比肮脏，完全失去了平时整洁的形象。

顾枫晚声嘶力竭地喊道：“救命啊！！”

不知是幸或是不幸，两人又是在那家小卖部前。老板见事情不妙，早早跑去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顾枫晚想也没想就跳了上去，愣愣地看着躺在担架上吸氧的时浅意。

“小姑娘，小姑娘？”

医务人员的声音略微唤醒了顾枫晚，她六神无主地抬起头，静静看着她。

医护人员好心道：“你的手受伤了吗？你过来，我先给你处理一下。”

顾枫晚顿了顿，缓缓抬起手。

“......不是我的血。”她说，“不用管我。”

电光火石间，她看见了驾驶座上坐着的那个人。他戴着墨镜和一个大大的黑色口罩，虽然遮住了绝大部分脸，但顾枫晚就是认出来，那人正是吴才。

......他是冲自己来的。

顾枫晚懊恼地抱住头，时浅意的血干涸在她的手上，像是烙铁般灼烧着皮肤。

“都是你的错。”

顾枫晚猛地抬起头，母亲的幻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救护车上，嘴角微微勾起，笑得渗人。

顾枫晚颤抖着嘴唇，久久说不出话来。

“母亲”愈发笑得猖狂：“活该！你这灾星，对你好的人你逮着人祸害，对你不好的过得活色生香。啧啧啧，像你这种人，就是要丢得远远地，哈哈哈哈！！”

顾枫晚拼命捂住耳朵：“不......不要......”

医务人员看见她状态不对，出声问道：“怎么了？”

顾枫晚抱着头，把脑袋深深埋在膝盖里，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不要......丢下我......”

她几乎是呢喃地说。

“我已经，不想再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