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回去的路却知道怎么去鹤楼?”云溪暮轻挑眉头,紧盯着她的脸,出声问道。
燕飞觞眉眼微弯,眸色清浅,悠悠笑道,“鹤楼我来过几次,至于那处宅邸,你这个主人都没去过几次,我不知道不也正常?”
“无妨,时间长了自然就知道了。”云溪暮轻勾唇角,揽过她的肩,将她往自己这边拉近,语气含笑,“还好我记得路,我带你回家。”
燕飞觞在过去从不会将哪处地方称作家,如今从他口中听到“回家”的字眼,她却没去想过纠正。
大抵是因为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他?
燕飞觞没有出声应他,顺着他的力将两人距离拉近,并肩往宅邸方向走去……
三晋没有京城的暗潮汹涌和勾心斗角,卸下在朝堂的官衔,两人此时可以像最普通的眷侣一般,无需考虑其他,相伴度过时间。
遗憾的是,平静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奢望,身在权力的漩涡,一生都将伴随腥风血雨。
……
两人回到宅邸已是未时,因他们之前刚到这就去了鹤楼,此时看着院中的景致,燕飞觞难免想去看看。
“我去院里走走。”
燕飞觞大致扫一眼房间的摆设,觉得没什么问题后,对身侧的人说道。
“过会再去。”云溪暮搂过她的腰肢,头埋在她肩上,说话声含糊不清,“陪我睡一会。”
燕飞觞嘴角微微上扬,有几分无奈,声音温凉,“你自己睡不是更好?”
“一个人赏景无趣,之后我跟你一起,现在陪我睡会。”
能有温香软玉佳人在怀,他为何要自己睡。
燕飞觞被他拉着往床边走去,她懒得动,便随他去了。
临近榻前,燕飞觞脚下踉跄,被他压着倒在锦衾上,腰肢被他搂住,抬眸入目的就是他清绝的脸。
燕飞觞抬手遮住眸光潋滟的眼睛,在他唇角落下蜻蜓点水的吻,低声说道,“睡吧。”
......
次日
燕飞觞坐在亭中的石桌旁,手中把玩着一块上好的玉佩,手臂支在桌子上,托着下颌,目光转向斜倚在廊柱上的人,语气懒散,“我去鹤楼一趟,不会太长时间,这次我自己去。”
云溪暮身着一袭月白锦袍,衣袂随风轻摆,听见她的话,歪头看向她,唇角勾着一抹笑,“为何?我去了会打扰你们叙旧?”
燕飞觞闻言一愣,随即就了然他这话的意思,昨日闻君谪临走前留下一句“今日人有点多,不适合叙旧”,没想到他居然记到现在。
“若真如此我就不是去鹤楼了,他说的人可不止你,还有鸿影。”燕飞觞眉眼微弯,脸上有几分无奈,含笑说道。
她起身走到云溪暮身前,抬手托住他的下颌,红唇凑近他的,启唇说道,“你别忘了鹤楼改名的事还没说,还是你觉得没有必要改了?”
云溪暮眉眼一弯,修长的手指在她唇瓣处摩挲,声音低沉,“这跟你不让我一起去有关系吗?还是你其实不是去鹤楼?”
“自然有关系,有你在,话题总是跑偏。”
昨日就算闻君谪不突然出现,几人也很难说到正事上,燕飞觞可不想再遇到那种情况了。
她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他,“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说罢她抬脚准备离开,刚迈出一步,就被他搂过腰拉回怀中,耳侧传来他清列的声音,“现在你比我更需要它。”
燕飞觞不知他这话是何意,刚要推开他,就被他箍住手臂,“别动。”
云溪暮将那块玉佩系在她腰间,在她侧脸落下轻吻,眼底神色幽深,轻声说道,“我可以不去,不过,玉佩你不能摘下。”
玉佩在皇室贵族中是彰显身份的象征,此时在燕飞觞腰间的玉佩正是代表云溪暮靖国公世子身份的玉佩,今日他一袭月白锦衣,恰好需要玉佩做装饰。
燕飞觞见了便从他身上将玉佩解下,看着腰间的玉佩,她不知道该作何表情,认识云溪暮的人自然也能认出这块玉佩,看见两人走在一起或许不会认为他们有什么关系,但是看见玉佩在她身上,两人什么关系一目了然。
燕飞觞想开口说点什么,他如玉的手指竖在她唇瓣上,附在她耳畔,低声轻语,“若你是想我给你摘下的话,不可能。你知道我已经后退一步了。”
他的话已经没有回绝的余地了,燕飞觞也不再纠结玉佩的事,当个普通的装饰便是,她转身面向他,声音轻柔,“一个半时辰我就回来。”
......
孟津湖畔鹤楼
在二楼忙碌的人看见燕飞觞过来,空气微妙地一静,昨日鹤楼接连来了几个容貌绝世的人,甚至在四楼差点打起来,这一传闻已在鹤楼传开,他们是这些人见过的人中长得最好看的,而风流韵事又恰好是众人喜闻乐见的,故而这传言传得格外的快。
甚至在听说这个传言后,昨日不在场的人还颇为遗憾自己不能亲眼见到,如今又看到昨日其中一人出现,自然是惊愕难免。
燕飞觞对他们投来的目光视而不见,径直往楼上走去。
见她离开,方才假装忙于手中的事的人不约而同抬起头,“为何小姐今日是一个人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