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老皱眉看向白慕雪:“此事与你无关,何必自讨苦吃?”
白慕雪目光坚定:“我既为大师姐,未能及时发现异常,便是我的失职。请长老成全!”
陈长老冷哼一声:“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依你,你二人各领十棍!”
戒律堂内,李皓谦跪坐在地,棍棒重重落下。
苏云浅抱臂立于柱下,看向堂内那跪得笔直的女子背影:"天墟宗的规矩倒有趣,审不明白案子,倒先拿自己人撒气。"
“一!”
执法弟子高声报数,棍棒击打在皮肉上的闷响令人心惊。
“二!三!四!”
李皓谦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却一声不吭。
“五!”
第五棍落下时,李皓谦终于支撑不住,闷哼一声,昏死过去。
“五棍就倒下了?”苏云浅轻嗤道:“没用的家伙。”
白慕雪见状,快步上前,挡在李皓谦身前:“剩下的棍数,我来替他!”
执法弟子一愣,看向陈长老。长老眯起眼睛,道:“既然她愿意替,那就打!”
棍棒再次落下,白慕雪咬紧牙关,背脊挺得笔直。
“六!七!八!”
棍棒声接连不断,重重击打在白慕雪的后背上。她的衣衫很快被鲜血浸透,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可她始终一声不吭。
“二十!”
最后一棍落下,白慕雪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剧痛,声音虽有些颤抖,但依旧清晰有力:“责罚已毕,请长老明鉴!”
李皓谦意识不清,艰难地抬起头,看到白慕雪染血的背影,眼中满是愧疚:“师姐……对不起……”
白慕雪转过身,脸色苍白却依旧神色平静:“不必多言,好好养伤。”
李皓谦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师姐……我……”
白慕雪抬手打断他:“待你伤愈,我们再查赤影剑之事。”
长老看着地上的两人,抬手示意其他弟子:“把他们送回去吧。”
是夜,白慕雪坐在房中,指尖触到脊上最深的那道血痕,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取出一瓶金疮药,指尖蘸着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药膏触及皮肉的瞬间,她眉头微蹙,却一声不吭。
窗外月色如水,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一片冷清。
忽然,窗棂轻轻一响,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滑入房中。
“谁!”白慕雪猛地抓起桌上的紫星剑,剑锋直指来人。
“是我。”苏云浅从阴影中走出,红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异。。
白慕雪放下剑,眉头却皱得更紧:“苏云浅?你来干嘛?”
苏云浅挑眉,眼中满是挑衅:“我来问问你,这逞英雄的滋味如何?”
白慕雪语气平静:“我是大师姐,同门犯错,我自然要担责,且皓谦师弟身体不好,二十棍下去,他未必撑得住。”
“大师姐?”苏云浅嗤笑一声,懒洋洋地倚在桌边,“你们人族所谓的责任,就是替蠢货分担愚蠢?”
白慕雪轻笑,似自嘲般道:“我与你说这些干嘛,你如何能懂。”
苏云浅目光落在她背上的伤痕上:“我确实不懂,十五棍换一句‘师姐大义‘,白师姐这买卖怎么看都是亏了。”
白慕雪冷冷道:“苏公子若是来看笑话的,这下也看够了,便请回吧。”
“等等。”苏云浅从袖中取出一只白玉瓶,随手丢给白慕雪,“我可不是关心你,你尽早恢复,事成之后我们也早日解除婚约。”
白慕雪用剑尖挑起瓷瓶扔回去:“拿回去。”
“怕下毒?”苏云浅突然一弹指,药丸猝不及防弹入白慕雪口中。
“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白慕雪捂住喉咙。
“毒药。”苏云浅不知为何有些恼怒,“专治犯圣人病的毒药,吃了就不会逞英雄了。”
话音未落,他烦躁转身,不出几秒,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白慕雪突觉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背上的疼痛渐渐减轻。她愣了一下,看向苏云浅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