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喜悦的神情瞬间凝固,等反应过来,下意识捂着嘴后退两步:“这诅咒去年不是已经……已经解了吗?怎么会……”
白慕雪见状,走到李夫人身旁,递上一方丝帕,道:“伯父,伯母,你们先别太着急。我们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彻底弄清楚这诅咒之事。”
李员外抬眸,看向白慕雪,语气沉重:“仙长,这诅咒诡异至极,这些年我们寻了无数能人异士,都束手无策……”
李夫人听言,泪水再度夺眶而出:“是啊,这些年为了这诅咒,我们日夜忧心。本以为没事了,结果……”
白慕雪缓缓开口:“虽不敢有十足的把握,但我们定会竭尽全力。”
李员外沉默许久后,叹了口气,道:“多谢你们了,若真能解了这诅咒,我们李家定当重金答谢。”
白慕雪轻轻摇头:“重金就不必了,皓谦是我的师弟,于情于理,我都应当尽力而为。”
话罢,她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厅内陈设古朴典雅,然而,很快她便捕捉到一丝异样。
在那原本应是李夫人就坐的主座之上,竟端放着一个黑色盒子,显得格外突兀。
白慕雪眉头蹙起,心底涌起一阵不安,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苏云浅随意地斜睨了一眼,随口道:“看起来像骨灰盒。”
白慕雪瞥了他一眼,道:“别乱说。”
李员外长叹一口气,走到那黑色盒子旁,伸手轻轻抚摸着黑盒的表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苏公子说得没错,这确实是骨灰盒,里面……装着的是我那情投意合的女子。”
“原来传言是真的。”苏云浅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只是,这么邪门的东西,你们也敢放在家里?”
白慕雪神色凝重,目光紧紧盯着那骨灰盒:“容我冒昧地问一句,我能看看它吗?”
李员外犹豫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白慕雪上前仔细查看那骨灰盒,这才发现,原来盒子上雕刻的并非寻常花纹,而是一些神秘的符咒,这些符咒隐隐泛着奇异的光芒,显然是某种法术留下的痕迹。
白慕雪缓缓伸出手,指尖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灵力波动。
“这盒子里的符咒不是镇魂的。”苏云浅不知何时凑到骨灰盒前,他修长的手指悬停在扭曲的符文上方:“倒像是专门用来防止妖魔鬼怪靠近的。”
白慕雪冷冷瞥了他一眼:“那你为什么能靠近?”
苏云浅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语气慵懒:“我是普通的妖吗?”
白慕雪收回手,道:“有何不同?”
苏云浅轻笑一声:“普通的妖见了这符咒,怕是连门都不敢进。而我……”他掌心的圣火忽明忽暗,“不仅能靠近,还能把这符咒烧个干净。”
白慕雪懒得理他,看向李员外,语气严肃:“您既说这是那女子的骨灰,那您需得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这样我们才好做出判断。”
李员外长叹一口气,疲惫地重新坐回椅子上,目光缓缓放空,陷入回忆:“那是,在很久以前了……”
熙熙攘攘的集市上,叫卖声、谈笑声交织一片,只是,这些热闹与那药铺前神色焦急的少年无关。
李知许正眼巴巴地等着伙计称药,就在刚刚,母亲突然重病,他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凑齐了买药的钱。
伙计将包好的草药递到柜台前,李知许连忙将手伸进口袋里掏钱,可他的手指在袋中好一阵摸索,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李知许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翻遍了身上所有口袋,可那买药钱却踪影全无。
但他明明记得,自己出门前明明反复检查过,莫不是街上人太多,钱被偷走了?
药铺伙计见他拿不出钱,一脸的不耐烦,撇了撇嘴道:“我们这是开门做生意的,又不是做慈善,没钱可拿不走药。”
李知许听了这话,又急又窘。
就在这时,旁边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知许嗫嚅着:“我……我的钱不知何时丢了,我母亲病重,那里面还有我给她买药的钱呢。”
女子闻言,稍作思考,便从袖袋中取出一些碎银递给伙计,和声道:“钱我替他付了。”
伙计接过银子,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小姐真是心善。”
接着,女子又将剩下的碎银递向李知许,道:“我看你一片孝心,这钱你便拿去给你母亲治病吧。”
李知许连忙摆手,慌乱地说道:“这钱我不能要,怎能平白无故受您如此大恩。”
“小姐,老爷寻你呢。”这时,一个小丫鬟急匆匆从门外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好,我马上来。”女子应了一声,随即扭头对李知许道,“银子你收着吧,救人要紧。”话罢,便迈着轻盈的步伐,跟着丫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