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诸仁正作画的画面中央,是一个穿浅色风衣的青年,神情静谧,眼神温柔,手中有一束盛开的粉白相间蔷薇站在花园里。
“?”又是一副不同参展画作风格的作品,李善义忍不住走近到诸仁他身后仔细看着那幅画,看得有些失神。
画面中艳阳下的背景色调处理的朦胧温暖。
“这是?”
他从没想过,诸仁描绘自己时,眼中盛着的,竟是这样温柔浓烈的情感,不同于走廊上的过于涩.情的赤.裸.交缠的画作,这幅画透着赤诚的爱意。
李善义确实很喜欢这幅画。
诸仁其实早就知道李善义来了,等李善义呆滞的看着画时,他立马转身抱紧李善义,非常开心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你好像都看呆了。”语气中透着得意。
李善义微微怔住,目光下意识落在诸仁满是颜料的手上,又转到他略微疲倦但熠熠生辉的眼睛上。
灰蓝色的兽人独有眼睛,长睫微垂,看似成熟的脸,此刻却因为悄悄摇晃的尾巴,显得格外可爱,像是在等一个夸奖。
“已经获奖那么多次的人,还需要我这个外行来肯定吗?”
诸仁挑眉:“这是给你画的作品,你喜欢,才有意义。”
李善义低低笑了一声,他走过去,拿起一旁湿巾抽了几张,细心地帮诸仁擦拭沾满颜料的指尖,动作很轻柔。
诸仁静静盯着他,眼中压抑着深深的渴望,自从标记后李善义后,他几乎每一刻都想亲吻、拥抱,甚至更亲密地缠着这个人,恨不得立马扑倒,但又害怕李善义会厌烦这样的自己。
“累了吗?”李善义头也不抬地轻声问道,“要按时吃饭。”
诸仁哑着嗓子,勾住他的腰,声音低哑得像撒娇:“看到你,就不累了,而且你也太小看我的体力了。”
两人额头轻轻相抵,呼吸交缠着,室内只剩下细微却急促的心跳声。
李善义眸色一暗,低头吻住了诸仁,这是一个充满诚意的深吻,诸仁以为能更进一步时,李善义却按住了他的胸膛:“想什么呢?这是白天。等会吃完早饭,去院子里看看那些箱子,白绪林将黑泥送来了。”
诸仁怔了怔,只好咬牙点头,“嗯。”
吃过早餐后,两人站在院子里。
李善义无意中瞥见诸仁脸色阴晴不定地盯着手机,便凑了过去。
“怎么了?”他问。
诸仁面无表情地将屏幕递过来:“两百万。”
等李善义看到白绪林发给诸仁的信息后,“两百万?这些土?!”他不可置信地反问。
“你觉得很贵?”诸仁笑了笑,眼神带着些慵懒与漫不经心的模样。
“难道不是吗?”李善义扶额,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听天方夜谭。
诸仁语气平淡地解释“这个价格低的不可思议,按理说,原本至少得三倍。”
李善义听完这句话,彻底沉默了。
他有些怀疑自己上班的意义是什么,他父亲林宸的店一年营收也就这么多,还没刨除那些不小的人工开支。
而他之前在传媒公司上班,一年薪水除去日常开销,一年也就存个十万,已经算是不错了。
这些土壤已经是天价,诸仁竟然说便宜。他翻着白眼看着这个富二代,还是个艺术天赋极高的人。
一时间,他有些恍惚。
这样两个本不该有交集的人,就这么奇迹般地走到了一起……
“你在想什么?心疼钱吗?”诸仁忽然低头问,“我不是已经在努力工作了?这次也准备拍卖一些作品。”
“哦。”李善义懒得搭理,但是也没有理由对诸仁钱占有欲那么高,能争能花也是个本事。
况且,这些泥也是兽人的一道安全线,确实是要下些本钱的。
午后,天气极好。
院子中有个木箱已经被拆开,黑泥散发着浓郁的奇香。诸仁用手捻了一拨土,嗅了嗅,表示满意。
他戴着一顶黑色遮阳帽,穿着简单的黑色高领紧身衫,衣料紧贴着健美流畅的肌肉线条,身姿矫健而专注,手里拿着长铲。
李善义看他用铲子刨地,一下一下翻着表土,不禁皱起了眉。
硕大的院子,靠人力?一周也刨不完。
“一定要自己做吗?白绪林的人说可以找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