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坐在左屹对面,单手支着脑袋看着他狼吞虎咽将两碗面吃完,“饱了?”
左屹打了个饱嗝,心道还是以前的那个味,就是有些撑过头了。
“也就还行,我们体育生消耗大。”
祁言见左屹嘴硬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甚至偷偷在心里给他赐了个头衔,口是心非大师。
“昨晚你……”
祁言刚想说些什么,被左屹慌忙打断,“昨天我断片了,什么都别问,问就是不记得,也什么都别说,说啥我也不听。”
祁言耸耸肩,“好吧。”
这时,左屹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了,祁言帮忙走过去拿起,来电人备注:敬敬。
“是餐厅那位跟你表白的舍友。”祁言加重了表白两个字,将手机递过去。
左屹愣住,后脖子一阵发凉,他悄悄打量眼祁言,看起来情绪不太对,应该是自己打扰太久扰人清净了。
“开扩音。”祁言冷声说。
左屹从小就怕祁言真的生气,虽说次数屈指可数,也不敢造次,乖乖接通电话点开扩音:“喂。”
郭敬敬焦急紧张的声音传出来:“屹哥,你在哪?昨晚怎么没回宿舍,李子豪都回来了。”
“昨天喝多了,在朋友家借住一晚,一会就回学校。”左屹回。
郭敬敬又问:“宿醉很难受的,需不需要我来接你?”
“不用,下午还有训练,回宿舍再说。”说完左屹果断挂了电话。
“男朋友查岗?”祁言问。
左屹一惊,心道完了,郭敬敬表白那次被他误以为自己是gay就吵了一架,现在这架的结还没解开,可不能再继续延伸了。
“不是,只是普通舍友的关心,我包直的,你别乱想。”左屹澄清得彻底,连自己真实的性取向一并“澄清”了。
祁言挑眉,“哦。”
那让他失恋的就是另有其人,臭小子刚来京西几天就男女通杀,玩得挺花。
左屹观察祁言的脸越来越沉,看着比高中数学老师还严肃,他实在待不下去了,“我得先回学校了,昨晚谢谢啊。”
“嗯。”
左屹抓着手机就跑,到楼下还心有余悸,他现在真不能跟祁言两个人待在一起,心脏跳动地太强,跟有病一样,和他说句话嘴巴和舌头各论各的,思维也被禁锢住总是被他带着走,显得自己很好拿捏。
吵架之后,自己明明已经想要将这份感情藏好,最好一辈子都不漏出来,可单独面对祁言时偏偏藏不住,这感觉太可怕了,左屹不得不承认早上起床那会他是看到祁言后才勃.起,守身如玉十九年的处男差点憋哭在竹马的房间里,操蛋,实在太操蛋了。
“啊啊啊啊啊……”左屹冲路边的石墩子撒气。
网约车上,左屹手机“叮”地一声,收条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查看后左屹眼前一黑,“以后少喝点酒。”,他笃定这条短信一定是祁言的警告,想到昨晚不知做了多少丢脸的事实在没脸回复,只是默默将号码存下。
趁周末有空左屹增加了水下训练强度,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便是国庆小长假,回江城只能主攻陆地体能训练,为了节后的校队考核,平时一天水下训练总量5800m,周末硬是平均给拉到了将近10000m。
周日上午训练结束,下午有半天休息时间,刚回到宿舍准备睡个回笼觉,丁文笑的电话似催命符般不断打进来。
左屹瘫在床上,掏出手机勉强点了接通:“笑姐有何吩咐?”
电话里,丁文笑支吾道:“小屹,我觉得言哥遇到事儿了。”
左屹揉了揉太阳穴,努力保持清醒,“什么情况?”
“上午我陪王佳怡去三院做胃镜,碰见言哥和关关姐了,我还以为眼花了,一路跟着他们到了妇科肿瘤住院部。”丁文笑解释。
左屹矍然一惊,从床上坐起来。
妇科肿瘤??
“小屹?”
“我在听。”
“我担心万一是关关姐生病了,言哥他……”
左屹打断,“别急,这事关关关姐的隐私,先等子豪回来我探探口风再说。”
“好,有消息告诉我,我等着。”
一通电话令左屹心提到了嗓子眼,疲累全无,他不禁回想起吵架那天,祁言从头到尾没有否认过缺钱这回事,只是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
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不管大事小事他都不能让祁言一个人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