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
这语气,这态度,这感觉,她要不是那位,他名字倒过来写!
在加刑天等人、云岚宗长老、围观宾客错愕的眼神中,云山流露出明显的迟疑。
不是,他们难以理解地盯着云山,你真要压自己?
萧若渺的看戏感一视同仁,显然打算中立。
这种情况下,配合她、稳住她、不让她站到对面无疑明智。
但道理归道理,现实是现实。
如此离谱之事,他居然能轻易接受?
加刑天等人:不要脸!
云岚宗长老:不愧是宗主!
围观宾客:……
根本不是在迟疑这事的云山:?
他盯住萧瑗,目光勾勒那张年轻精致的脸,越看越觉得自己想的对。
心念转动,云山试探道:“瑗?”
女人眼眸微亮,瞳孔掠过微芒。
一闪而逝的、被故人认出的喜悦。
她笑道:“我是萧若渺。”
云山:……
你早说你是萧若渺,他疯了才下令追杀萧家?
“买定离手,”萧瑗对他扬起空盘,“压吗?”
云山毫不犹豫:“压!”
听到“瑗”这个名字,鹜护法僵在原地。
黑雾剧烈翻滚,显出他复杂心境。
眼见云山已开始从纳戒里往外拿东西,鹜护法连忙道:“我也压!”
萧瑗轻飘飘地睨他一眼。
鹜护法声音发颤:“都是我的问题,我一定痛改前非,绝不会再‘桀桀桀’地笑!”
萧瑗满意点头。
玄阶高级斗技,六品丹药……云岚宗的底蕴不要钱似的落入空盘。
萧瑗似笑非笑:“对自己很有信心啊?”
云山轻咳:“我不会下死手。”
云岚宗长老:?
不是、宗主,你刚才还说一个不留!
云山:……
你们懂什么,这叫变通,识时务者为俊杰!
云岚宗长老:……
你是宗主,你说的都对。
“行,”萧瑗随意点头,收回盘子,“但如果他要下死手,我可拦不住。”
云山舒气:“没事。”
他可是斗宗,难道还打不过巅峰斗王?
盘子被递到鹜护法面前:“下注。”
鹜护法默默倒空纳戒。
……好吧,还剩一些。
他舍不得!
萧瑗端着沉甸甸的盘子,视线扫向其余人。
她笑靥如花:“你们压吗?”
加刑天等人:……
云岚宗长老:……
围观宾客:……
“——压!”
盘子被分成四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放满东西,堆得很高。
萧瑗稳稳端着,走到萧炎与药尘面前。
萧炎看着她,神情复杂。
他记得韩枫喊出的那声“您”,也在他临死之际问过,却没能得到答案。
现在,云山又……
她,或者说,萧若渺究竟是谁?
盘子递到两人面前,萧瑗眸光灼灼。
“表哥,阿尘,”她叫得奇怪,但她毫不认为,“你们对自己有信心吗?”
萧炎:……
这该死的、熟悉的心梗感。
药尘:……
虽然、但是,他真和这位有交集?
这种性格,只要相处过,就一辈子都忘不了!
怎么可能没印象?
看着面前的盘子,萧炎随手放上去两瓶回气丹。
与其他赌注相比,这种三品丹药实在不够看。
见他以小博大,萧瑗笑笑,倒也没说什么。
其余人:?!
偏心、明晃晃的偏心!
天理何在?王法何存?
打生打死的战局因萧瑗而停顿,再次开始时,气氛彻底不同。
加刑天等人也好,云岚宗长老也罢,本就竭尽全力,现在更是拼命。
——大半身家都压上去了!
围观宾客原本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现在面红耳赤,激动不已。
——是赢家通吃,还是血本无归?
萧瑗环顾四周,欣慰道:“真热闹。”
这盛世,如她所愿。
女人落至地面,走到云韵身边:“你要压吗?”
云韵看着她,张了张嘴。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终是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萧瑗投以“我理解”的目光:“爱人与老师确实很难选。”
云山这四年来的种种行为磨淡情谊,但他毕竟悉心培养过云韵,是她曾经最敬重的人。
“……你说什么?”绯色染上脸颊,云韵羞恼道,“一派胡言!”
面映红霞,喜服鲜艳,二者相辅相成,煞是好看。
性取向为美的某人蠢蠢欲动。
她平等地喜欢每一位长得好看的人,当然,实力和性格也很重要。
不过她看萧炎相对顺眼……
算了。
萧瑗想着,有些遗憾,又有些感动。
她真是做出了天大的牺牲。
白衣女人笑容莫名,云韵看着,不知怎的,背后一凉。
她定神,看向天空。
天空之上,正和云山战斗的萧炎亦有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