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以为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呢,没想到这事儿是真的。”华赛露出惊讶之色,好似第一次在宫中遇见这样的事情,“皇上,不如让人去搜搜同晟的住处,看看这奴才是否还犯下了罪行。”
康熙点头,示意梁九功去搜搜看。
见状,吉鼐起身,朝着康熙行了个礼,“皇上,都是奴才管教不严,让这贪嘴的奴才犯下如此大错,还请皇上惩罚。”
在康熙面前,主动认错,永远比他找上你要好。
但华赛岂会轻易放过她,她道:“妹妹还是等结果出来了再说,万一同晟就贪嘴呢。”
吉鼐一听华赛这么说,就知道事情不会简单。
果然梁九功在同晟屋中搜到了一大包的红罗炭,以及一包银子。
同晟当场就懵了,之前是因自己贪嘴的事情被当着皇上的面被揭发了,心里害怕,现在就是完全的一头雾水。
这些东西,他从未见过。
同晟立马叫嚷道:“这些东西奴才从未见过,奴才只是贪了吃食,并未动董佳格格的炭火,皇上明察,皇上,奴才冤枉啊……”
有吃食在前,这话显然并没有可信度。
华赛转过身,“皇上,这等欺主的奴才不如交给慎刑司处理,若是牵扯别的阴私,吓到妹妹们可就麻烦了。”
“皇上,此事关系到董佳格格,不如当众审查清楚,还给董佳格格一个公道。”吉鼐道,人要是拖去慎刑司,一顿刑罚下来,要是熬不住,也就认了。
同晟在钟粹宫当了好几年的差了,爱占点小便宜,说他拿了董佳格格的吃食也不是可不能,但说完全克扣,他没这个胆子。
更别提红罗炭,这种只有高位的主子才能用到的东西。
“瞧这同晟脸上的血污,吓得董佳格格的脸都白了,皇上,这等污秽的场面,还是别让大家看到了。”华赛话锋一转,又盯着吉鼐说道,“还是说妹妹不相信慎刑司能让事情真相大白?”
吉鼐攥紧手掌,指节发白,压住胸口的气愤,“当然不会。”
“拖下去吧。”康熙道。
两个奴才立马从外面快步走进来,架着挣扎叫嚷的同晟,将人拖出去。
“既是奴才,自然要严加管教,不过这也不怪妹妹,毕竟现在钟粹宫的孩子不少,耗去了妹妹不少的心神,难以顾及也实在是正常。”华赛体贴道,“皇上可别因为此事怪罪妹妹。”
钟粹宫,现在除了太子胤礽外,还有皇子长生以及公主荣宪,三个孩子照顾起来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姐姐说笑了,管着奴才还能日日监视他吃喝拉撒?”吉鼐道,“这人起了歹心,拦都拦不住,漱芳斋的桂姐格格就是前例,那人可都是延禧宫出去的,后面还是变了。”
华赛道:“都说橘生淮北则为枳,明华也是如此,妹妹以后还是上点心吧。”
明华,先前在太子面前挑拨是非的人。
吉鼐气得胸口生疼,华赛的意思是指这些人都是在她钟粹宫出问题的,暗讽她自身为人不正,“姐姐……”
“够了!”
康熙冷厉的声音吓了所有人一跳,众人立马闭了嘴。
在这世上,有什么能被称为康熙的逆鳞,就是皇太子了,一旦涉及到皇太子,就能引动康熙的情绪。
果然,康熙的心情格外差,他道:“此事出在钟粹宫,虽是奴才私下所为,但吉鼐还是有管教不严之过。”
吉鼐恭恭敬敬跪下,“奴才知罪,日后定然严加约束,切勿重蹈覆辙。”
康熙又看向华赛,“如今六宫在你的管辖之下,年宴虽忙,其他事情也要多上上心,免得人心懈怠,偷奸耍滑之辈生事。”
华赛起身行礼,“奴才遵命。”
康熙又看了一眼娇娇弱弱的董佳格格,声音温和,“此事你受了莫大的委屈,朕会吩咐内务府多送些东西来,有什么需求,只管同朕提。”
董佳格格红着眼眶,如同小兔子般,她含羞带怯地看了康熙一眼,才细着嗓子得道:“多谢皇上的恩典,若非皇上……”
说着,她的眼泪就簌簌落下,犹如断了线的珍珠。
全头全尾的工具人雅尔檀看完了整场戏,就算她再笨,也知道自己今日被华赛当刀使了。
此事因桂姐格格之事起,又是自己拆穿的,就算是华赛在背后操刀,自己这个导火索也免不了惹吉鼐记恨。
不得不说,华赛的心计不一般,前面吃了亏,马上就能借力打力,一石二鸟。
雅尔檀在心里苦笑了声,自己还是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