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缘随意兜了几条小鱼,才慢悠悠地回了茅草房。
李无心他俩动作还挺快,奚缘把奄奄一息的小鱼放到水缸里,刚逗了一会,吕耀华就小跑过来告诉她人齐了。
奚缘暗自将人与昨天见到的一一对比,发现分毫不差,才开口让大家互相介绍一下。
人不算多,介绍起来也快,奚缘挨个听完,根据自己的喜好提问。
首先被问到的是养蚕人卫予安,她不假思索道:“我家里没粮食,桑树还很小,我观察了一天,按照目前蚕生长与进食速度来看,推测十天内它们的食物就会消耗殆尽。”
看来这里的植物生长速度并没有非常夸张,奚缘将思绪从地里收回来,向周仪提问:“你是猎户?”
“是,”周仪按照卫予安的思路开口,“我刚从山里出来,也搜寻了家里,没有食物和钱财……山里有猎物,但很少,很小,还很灵活,推测……”
他显得有些难以启齿:“抓到的概率比累死的概率小。”
花的力气比得到的能量多太多了,不推荐捕抓。
奚缘又看向君无越,后者精神恍惚,明显在怀疑人生,不过注意到奚缘的目光,还是下意识展露笑容。
他说:“我是‘黄牛’,职责是犁地,没有家,也没有食物和金钱。”
那很惨了,唯一一个居无定所甚至身份都不是人的倒霉蛋。
奚缘明显听到好几个人憋笑的声音,她其实也有点想笑,但触及君无越委屈的表情和湿漉漉的眼睛,还是忍住了:“没事,每个人的身份都有用处。”
她并不走心地安抚了君无越,又换了个询问对象,这次是北宫昭。
北宫昭的身份是货郎,挑着担来的,和长相的反差太大了,他是那种清风朗月类型的,应该在茶室里为奚缘斟茶,弹琴,做一些文雅的事。
现在看来,给他安排身份的人坏心思可多。
北宫昭非常自在地从担子里取出吃食给大家分了,才说:“我是叫卖的货郎,也负责收一些货物,每天最多可以支配20的金钱。”
来了来了,唯一能产出金钱的角色来了,众人皆是精神一振,但不过几瞬,又气氛又沉寂下来。
奚缘知道大家通关都需要五百金钱,一个人只需要二十五天,但是这里有十几个人……
太好了按照这个通关方法,就算食物充足他们也得死几个人。
屋子里拥挤,实在没有桌子能拍,奚缘就把剑往地上一杵,示意大家看向她,都胡思乱想什么呢,听她的听她的!
她率先向北宫昭发难:“我们怎么能能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呢?万一你能支配的金钱是五十?六十?你偷偷攒下来我们也不知道吧,到时候你通关跑路了我们怎么办?”
奚缘站起身,给沉默的村民展示了北宫昭空空荡荡货箱,又毫不客气地上手,从他的衣襟一路摸到腰侧……
“可以了,”卫予安说,“下面的我家里人不让我看了。”
奚缘再次听到憋笑的声音,不过这次是冲她来的。
“我在给你们展示他身上根本没有藏钱的地方好不好!”奚缘气势汹汹地坐回去,“他都没地方藏钱,却说自己能支配二十的金钱……那我还说他能支配五百的呢!”
“可能在家里?”李无心回忆,“我去找的他,一路上他也没藏东西。”
“那我们几个人在这里看着他,剩下的去搜?”有人提议。
奚缘摇头:“他屋子里也没有。”
顶着所有人疑惑的目光,奚缘非常自然地补充:“因为我回来之前又搜了一遍哈哈。”
奚缘生性多疑!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谁也不知道北宫昭能支配的金钱是多少,除了他自己。
奚缘非常善解人意跳过这个话题,让他们自己猜测勾心斗角去,她继续询问剩下的人。
最后两位,一个是泥瓦匠肖舟,一个是烧砖人林几口。
林几口说:“你好,我叫林叴。”
真是伤心啊,现在的人对竖着排版的传统竟然忽视到如此地步。
“有没有可能是你写字太潦草了。”奚缘委婉表示。
“不可能,”林叴说,“我是烧砖的,大概和隔壁建屋子那个是搭档吧……不过我觉得要是想实现利益最大化的话,我们的组合可以加一个人。”
她热情地邀请君无越:“来吗朋友,反正你也没地方住,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今晚把货郎屋子撞了,明天肖舟接单,我也能烧砖赚一点吃饭钱……当然不会少了你那份。”
君无越本来想拒绝的,普通的金钱根本诱惑不了他,但破坏北宫昭的屋子,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还没来得及表态,肖舟先扶额拒绝了:“我不是那种人……你自己什么也没做就不要拖我下水好不好?”
“我是泥瓦匠,”拒绝了朋友不合法的要求后,肖舟开始自我介绍,“昨天晚上手痒,就找了个破屋子修了一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