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顶天欣然同意,对杨逍说:“副教主之妹,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与你十分般配。如果你俩能结为秦晋之好,必成教中一段美谈佳话。”
但杨逍此人,落拓不羁,于情爱之事,只贪一时欢愉,从没想过要成亲,于是婉拒了阳顶天的提议。
阳顶天又说:“曹家势力在教中盘根错节,如果你能与之缔结姻亲,我也安心。不过,那到底是你的终身大事,还是得由你自己做主。”
正当杨逍犹豫不决之际,有小人向曹粲进言,说杨逍看不起你的妹妹,还嫌她水性杨花,人尽可夫,不愿定亲。曹粲闻言勃然大怒,气愤道:“我身为哥哥,看见妹妹被人如此羞辱,何有面目见人?”
他早有不臣之心,索性借着此事造反。就这样,昆仑山掀起了一场夺位大战。
那一晚,曹珊瑚来找杨逍,希望他回心转意。
“杨逍,我真的很喜欢你,只要你肯娶我,肯追随我的哥哥,他一定不会待薄你。阳顶天能给你的荣华富贵,我哥哥也能给你。”
杨逍斩钉截铁地说:“我绝不会与曹粲狼狈为奸,更加不会背叛教主!”
“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
杨逍的眼里有了一抹寒霜,问道:“那你可以为了我,不背叛明教么?”
曹珊瑚含泪道:“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他的话,我不敢不听啊。”
杨逍冷冷一笑,眸子里寒气更重:“那我也清清楚楚地告诉你,在我杨逍心中,就只有阳顶天一个教主,就算我再喜欢你,也不会为了你,而做出伤害明教、伤害教主的事。谁与明教为敌,就是与我杨逍为敌!”
“如此,便是再无转圜余地!”曹珊瑚牙关紧咬,话语里满是决绝:“日后战场上,我们就是敌人!”说完这句,把一个金手镯狠狠地摔在地上,只留杨逍一个人僵立原地。
紧接着一场内战打响,昆仑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直到那个红衣舞姬一曲舞罢,众人纷纷喝彩鼓掌,杨逍才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将那壶桂花酒一饮而尽。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金手镯,念及前尘往事,不胜唏嘘。但过去终成过去,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从燕春楼出来,不觉已到傍晚,微凉的夜幕中,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晓芙不禁有些担心,杨逍怎么去了那么久?他的伤可还没有完全康复呀。她等啊等啊,直到看见杨逍回来,终于松了口气。
又见他愁眉锁眼,悲切黯然,怅然若失,不似白天外出之时那样高兴,便问:“怎么啦?这是去哪里了?”
杨逍神色一滞,抬手扯了扯衣领,低声道:“没有,就随便逛了逛。”
晓芙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关切问道:“是碰上了什么事情吗?”
杨逍收拾心情,手指轻轻挑起晓芙的一缕发丝,故意道:“都说妻子喜欢管着丈夫,你也喜欢管着我么?”
晓芙俏脸一红,没好气道:“谁管你了。”
杨逍看着她,眼底也漾开了笑,掩盖了刚才的失落与感伤。
晓芙轻轻拉住他衣袖,担心地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没事吗?”
杨逍看着她温柔的眼神,忍不住笑了,食指在她脸颊上轻轻刮了下,半晌,才回答她:“我丢了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金镯子。”
“金镯子?”晓芙好奇地望着他,眼睛眨了眨。
杨逍叹了口气:“说出来也不怕你恼,那是我以前送给一位姑娘的礼物。后来咱俩没成,她就把金镯子还给我了。刚才在路上,我把它给丢了。”
晓芙一听,心里有点酸酸的。她素知杨逍风流,所认识的姑娘当然不止她一个,但他坦言说出,却是实诚。见他嘴角扯起的笑容略带苦涩,心道:瞧他这副模样,该挺喜欢那位姑娘的吧?
她以为杨逍说的“我把它给丢了”,是不小心丢失的意思,却不知是杨逍为了忘却前尘往事,故意丢弃的。她心地善良,只道杨逍丢失了旧爱之物,心里自然难过,定要帮他找回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