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儿哪里不明白他们的意思,跑不了又是因为花桓的事情,只好沉着气,平静地说:“既然你们提早了训练的时间,早点吃饭也是应该的。诸位练兵辛苦,也要注意保重身体。”说罢牵了蒋琼离开。
卓书怀追上去大喊道:“赤目狼王,你听好了!我绝不会让我的兄弟死得不明不白,我一定会查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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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苦儿想起卓书怀和火韦的一番话,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她不明白,自己一直真心对待他们,为什么他们丝毫不领情,还要这样怀疑她?
想着想着,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便穿衣起床上茅房。想起早前花桓在茅房遇害,她也有点害怕,遂抄起床边的长剑傍身。
她战战兢兢地来到茅房附近,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充满阴森恐怖的气氛。忽然一股劲风卷起,夹杂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苦儿素来对声音敏感,何况深夜寂静,那人的呼吸声虽然微弱,她依然听得清清楚楚。
她暗叫不妙,心跳如鼓,冷汗瞬间渗出额头,不知身后是人是鬼。竭力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旋即一个箭步,抢到院子外。
只听身后一把阴森的女声微微冷笑:“小丫头,你就是赤目狼王?”那团劲风也跟着掠了过来。
苦儿听她开口说话,终于确定是人,一提长剑,壮着胆问:“何方鼠辈,半夜装神弄鬼?”
借着朦胧的月色,依稀看见那是个老婆婆,只见她蒙着脸,一头白发,露出的皮肤满布皱纹,穿了一身宽大的蓝色长袍,两个大袖子在晚风里猎猎作响。
老婆婆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赤目狼王?”
苦儿惊道:“没错!那你是谁?”
老婆婆却不答。
苦儿想到花桓遇害,也许就是在这样的深夜,说不定就是此人所为,当下果断地一挥长剑,一招“流星赶月”,青光抖动,往那老婆婆心口直刺过去。
老婆婆轻巧地避向左侧,左袖翻转,径自来卷她的长剑。
袖中夹了一股劲风,显然老婆婆是内家高手,苦儿只得拼了命地将所学的新月剑法全部使将出来,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扫,招数灵动,变幻巧妙。
但那老婆婆身随剑走,趋避进退,长剑竟然半分也刺不着她。
当苦儿七十二路新月剑法堪堪使完,那老婆婆一怔,眼神中竟然颇有嘉许的神色:“你的剑法行云流水,轻盈矫健,更内藏一股无形的力量,年纪轻轻,就有此等内力,实在匪夷所思。不过……”她目中又有一点疑惑,稍一迟疑,苦儿又再攻来。
那老婆婆当下大袖一挥,三道寒光划破夜空,原来她袖中放出了三枚飞镖,如同三道闪电向苦儿袭去。
那三枚飞镖的外形酷似蝴蝶,与剑光交织在一起,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苦儿身形矫健,时而闪避,时而反击,与三只蝴蝶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
但那飞镖实在太快了,苦儿逐渐应接不暇,“呲呲”两声,拿剑的手已被划破,接着,脖子上也有一道划痕。
“哈哈,好玩,好玩!下次再来找你。”老婆婆衣袖一挥,收回三枚飞镖,身形一闪,已不见了踪影。
苦儿摸着脖子,差点吓傻了,若这飞镖再深入一分,自己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方知老婆婆有意留手,不禁又惊又奇:“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武功这么高?”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弟子惊叫道:“啊!又死人啦!”
苦儿惊魂未定,忙往叫声方向奔去。
发出尖叫的人,又是苕华。苦儿赶到花塘那边的一棵柏树下,只见树上吊着一个人。
借着月色,她清晰地看见,被吊着的正是火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