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欧阳烈微笑着说:“谢谢沈公公。”
“哪里的话。只要是昭仪能用上老奴的事,尽管吩咐。”沈公公脸上的褶子快要多到都数不完了。在这宫里待了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皇太后和皇上对欧阳烈的喜爱。就算她现在只是个小小的昭仪,但这并不妨碍沈公公对她的巴结,“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沈公公再见。”欧阳烈礼貌问候。
“走吧,”等沈公公走后,欧阳烈转身向云霞和娴静说:“先收拾几件衣服,”云霞和娴静没有理会欧阳烈的话,盯着沈公公离去的背影,两人表情如同吃了苍蝇一般,让人作呕,“喂喂,有没有人理我啊?”
“什么?”娴静比云霞先一步反应过来,“怎么了,昭仪?”
“你们是不是很不喜欢沈公公?”欧阳烈好奇,沈公公到底做了什么能让这两个人这么讨厌。
“是,”云霞眼底的杀意溅起,“狗腿子一个。”
“还不分青红皂白。”娴静阴沉着脸,语气冷漠。
狗腿子欧阳烈倒是一看就知,至于不分青红皂白,欧阳烈暂时没有发觉他有这个问题,“为……”
“走吧,去帮昭仪收拾行李。”云霞牵着欧阳烈的手朝屋里走。打断了欧阳烈的询问,欧阳烈也没在追问下去。如果云霞不想说,那就不说。
“随便装几件就行,”欧阳烈另一只手拉着娴静,“少的东西我们可以回来拿。”
不一会三人便到了娴静的住处。
“哇,”欧阳烈在院子里转着圈,欣赏着这小四合。青瓦红砖别有一番韵味。娴静拿不准备欧阳烈这是真心的,还是故意的,眼神看向云霞想寻求答案,“好温馨啊。”
没等云霞给她回答,欧阳烈给了她答案,她是真心的。这个小四合院一角里有花有草,花草旁边是两把竹编椅,椅子的正对面是一口古井,古井旁边有几只小鸟在喝水。虽然地是砖地,却看不出灰尘,一看就是被人打扫的很好。
“这件房子是我的,”娴静指着一进门左边的屋子说:“对面是另外一个姑姑的房间,”又指着对着门的房间说:“这间房是我们吃饭和休息的地方。”
说实话这个小院子还不及刚刚被推掉的那一间房子大,但欧阳烈就是喜欢,无比喜欢这里,“挺好,挺好,”欧阳烈自然的坐在竹椅上,“要是有把扇子,就更完美了。”
“有,”娴静打开门,从里面拿出一把竹扇递给欧阳烈,“给。”
“完美。”欧阳烈靠在椅子上,悠悠的扇着扇子。天气还没有热到要扇扇子的地步,只是欧阳烈觉得这个场景就应该配把扇子罢了。
“别把自己扇感冒了,”放好行李的云霞从屋里走出来说:“房间里没有床,是炕。让人给你搬张床?”
“睡不下吗?”欧阳烈闭着眼睛。享受此刻的宁静。
“倒是能睡下……”
“那就不用搬。”正好欧阳烈没睡过炕,她想尝试一下。
“行。”云霞又转头回到房间去给欧阳烈铺被子。
只剩娴静站在院子里有些局促,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昭仪没有下命令,也没其他事可干,“娴静姑姑,”欧阳烈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有一瞬间让娴静以为她幻听了,“过来陪我坐一会。”
“好的,昭仪。”娴静自然没有欧阳烈那般放松,坐在椅子上也挺着腰,以防欧阳烈等会吩咐她。
突然墙头窜出来一只梨花猫,它像是没想到院子里会有人,表现的很惊讶。愣了半晌后,最终还是选择跳进来,轻车熟路的赶走了小鸟们,自顾自的喝起水。娴静认识这只梨花猫,它是后山那群猫的老大,脸上的伤疤是它的勋章。喝完水的梨花猫,顺带给自己洗了把脸。随后翘着高高的尾巴在娴静腿边蹭了蹭,轻巧的跳上娴静的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卧下。
娴静看着它做完这一整套的动作,大气都不敢出。她完全不知道它会在她不在的时候来她的院子喝水,毕竟平常她去山里喂它们的时候,这小梨花都没主动靠近过她。它还挺好面。现在正是摸它的好机会,娴静的手在离猫头五厘米的时候停下。她怕她摸了,它就跑了。
清风穿过门外的竹林,扫在娴静的脸上,有些清香也有些清凉。远处的天空湛蓝,白云悠悠荡荡的轻飘。巡逻的士兵正巧从她身后经过,整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现在才明白欧阳烈刚刚为什么会说这里温馨,不但温馨还安详。
娴静不自觉的又回想起从前,她发觉和欧阳烈在一起的这半天里她总是回想起从前。欧阳烈似乎有魔力,让她觉得之前的一切都变得无所谓。明明之前她那么憎恨她现在的生活,讨厌虚情假意的环境,厌恶高官贵族的嘴脸。所以在她见到皇上的时候,才会好奇的盯着他看。她想看看这个无故上位的人是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样,一样让人恶心。
也因为这个,她和皇上打了那个赌。皇上赌在她见过欧阳烈之后会有不一样的体验,赌她会心甘情愿的留在欧阳烈身边。最终还是皇上赢了,她认输。如果她赢了……算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她只要能待在欧阳烈身边,就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