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自己的族人修炼邪物,我看你连我们魔族还不如。”秦峙嘲讽道。
海月温声一笑,不紧不慢地挡住秦峙的术法,看向谢泠:“若她要我叛道修魔,也不是不可。”
秦峙:“……能不能别随时随地发癫。”
两道音波在半空中交汇,瞬间如利刃般弹出,无形的涟漪荡开。
裴霁瞬间挡在谢泠的身前,持扇挥去音波的余韵,回头看了一眼谢泠,眼中透着一点委屈,却又很快敛下眸子,装作懂事大度的模样。
谢泠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司凌突然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情况:“那些坑里的鲛人可能快死了。”
谢泠朝着坑底看去,那些孕育着“种子”的鲛人早已面色灰白,露出死气,二人实力差不多,十几个回合后仍不相上下,但坑底的鲛人却已等不及他们分出胜负。
“不会,他们只是暂时失去了意识,我只是借用了他们的一点灵力而已。”二人不再继续打斗,收起术法,警惕地盯着对方。
“借用?”司凌默默站在谢泠身后,指着那个僵死的鲛人,“这样也叫借用,你怎么不把你的灵力借我用用……”
海月扫过她抓着谢泠手臂的手,微笑道:“这位小友同话有点多了。”他语气无辜,眼眸却死死地盯着司凌。
“行了,别犯病。”谢泠有些不耐烦,“这东西怎么还给他们。”
她张开手掌,露出掌心的鲛珠。
“这东西本就是给你的,为何要还给他们。”海月表情无辜,“你也知晓他们将我卖到合欢宗做过花魁。”
他曾是合欢宗的花魁,对这段过往的态度也不像其他人想得那般,相较于抵触,他恨不得想让所有人知晓他是被她救下来的。
“他们亏欠于我,如今弥补于我,不是理所当然?”他伸手汇集起一团灵力,突然,谢泠察觉到自己手中的鲛珠猛地一烫,化成数道丝线,缠住了她的手腕。
海月歪着脑袋:“你也大可坦然一些。”
“坦然个大头鬼。”谢泠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你脑子是不是被水泡时间太久了,难道看不出这鲛珠有问题?还是说你是故意陷害我。”
谢泠闭了闭眼,咱就是说,这辈子最烦和恋爱脑打交道了好吧!
正常和他交流是说不通的,不如直接指责他。
谢泠瞪着海月,将手中的鲛珠朝着海月扔了过去,数道流光飞溅,海月在触到鲛珠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问题。
“它……”他不知所措地看向谢泠,挂着的温和笑容终于龟裂。
“这东西是孕育‘神胎’的种子,与其说神胎,不如说是汲取生机的怪物。”谢泠深吸一口气,“你的那些族人,都是试验品,你到底从哪里弄的这些东西?黑市?”
“不可能。”海月摇头,“给我东西的那人分明说了……”
“给你东西的人是谁?”谢泠冷声打断。
气氛凝滞下来,时间仿佛被拉长,海月轻轻舔了一口唇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他攥紧了拳头,咬了一口脸颊肉,将手中的鲛珠俶尔捏碎。
流光从他掌心迸溅,形成数道星子砸落在地上。
坑底的鲛人猛地一颤,一个挨着一个昏死过去。
“到现在你还维护着那人的身份?”秦峙皱起眉头,十分不解,“这东西真是你在黑市上得到的?”
还有谢泠的伤,真的是在黑市买到的消息?
海月攥紧了拳头,他深吸一口气,转头死死盯着裴霁:“是他。”
“这东西在黑市买的不假,与我交易的那小贩便是他,灵力气息身形声貌,都与他一模一样。”海月直勾勾地盯着裴霁。
谢泠看了看海月,又转头看了一眼裴霁:“证据。”
“证据就是……他不是裴霁,他是裴昭,你们都被他骗了。”
“他?怎么可能是裴……”司凌下意识反驳,那时他们还在准备宗门大比,镜城内绝不可能存在黑市,若裴霁真的要去黑市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要前往东境,一来一回怎么来得及。
海月转过头,看向谢泠,眸光清亮:“他的脸和裴昭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