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修好不假,谢暝被邀请参加宗门大比也是玄天宗一力促成,但是现下仙魔还在和谈,许多事情并未谈妥,他们也并未被邀请来玄天宗,玄天宗内绝不可能出现魔息。
不止如此,“那花无夜也不是被灵兽攻击昏迷,而是被魔气攻击。”
汪修然拿出自己手里的透明琉璃瓶子,里头一团黑色的魔气涌动,他说的不假。
“昨夜花无夜一直在晚宴席间,宗主和剑尊亦参与晚宴,是以花无夜寻找机会,只能在晚宴结束后前往御兽峰释放魔气。”汪修然意有所指,看着谢泠,问道:“你为何跟着他?”
谢泠正欲开口,就听到汪修然继续说道:“你可有看到这缕魔息。”
谢泠:“我……”
“你只需要回答看见或是没看见。”
“没看到。”
“你当然看不到,因为这东西就是你身上的!听说谢暝对你很是青睐,甚至开出了魔君的条件,你早就与魔尊暗通款曲!”
这是什么诡异的逻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只想笑出声,但这么拙劣的栽赃技巧居然真的成功了,谢泠看着趾高气昂的汪修然,心下疑惑:裴昭连这样的草包都控制不住?看来玄天宗不用他们魔族攻打,用不了多久就得从内部烂掉。
想到这儿,谢泠“噗嗤”笑出声。
“你还有心思笑,我看你就是魔族的细作!”不等谢泠回答,汪修然一招手,让弟子们一拥而上,生怕步子慢些,让谢泠解释了个清楚。
宗门的牢房在天衡峰,只要将她弄到那里,何愁不能磋磨她。
汪修然算盘珠子乱蹦。
“汪师伯,此事还需调查清楚。”
“他们想要将我抓起来,你说什么都没用的。”谢泠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我跟你们走。”
她话音刚落,就被两个小弟子一左一右站在两侧,当着她的去路。
谢泠倒是坦坦荡荡,跟着小弟子往天衡峰的水牢走去,但但得知消息之后的裴昭和奚方却毫不坦荡。
“她被带去了天衡峰的水牢?”奚方猛地起身,看向裴昭。
只见裴昭异常沉默,连呼吸都轻得很。
奚方心下叹了口气,只好继续道:“拿到了执法堂的文书,那便是明镜峰也已知晓此事。”
奚方语气沉重,再次看向裴昭,点明道:“她若是行事如此大胆,身份藏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
“……谢泠是什么身份?”都笑白试探开口。
他们本就没打算避着都笑白,笑白是宗门大师姐,是他照着宗主培养的苗子,早些知晓修真界的弯弯绕绕也好。
奚方开口道:“她是魔尊。”
都笑白:“!”
她倒是想到了谢泠的身份不一般,还以为是某个峰主的私生女或者是世家宗门的千金,没想到竟然是……
她缓缓转过眼球,慢慢扭头看向沉默不语的裴昭,怪不得裴师伯如此沉默。
师伯就这般将魔尊放进了玄天宗,她还将宗门内搞得乌烟瘴气,看看,这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都笑白心中暗暗叹气,只见裴昭突然站起身,宽大的黑色袖袍不小心将小几上的茶盏甩落在地上。
“砰”一声,茶盏四分五裂,碎裂的白瓷歪七八扭地在地上躺着。
都笑白倒抽一口凉气,果然是生气了。
这么久她还从未见过裴师伯气成这样。
本以为他会气得甩袖离去,往日同师尊发生争执时皆是这样,却没料到,面前的人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水牢荒废太久了。”
都笑白缓缓点头,不解其意:“所以,要将谢泠转移到明镜峰的地牢?”那厢才是现下玄天宗弟子关押之地,阵法也更为完整,看守的弟子也更多一些。
她这边已经掏出天机镜,想好了如何措辞将目前身份还是“外宗”弟子的谢泠安置到宗内弟子的牢房中,就听裴昭下一句的语气中带着明晃晃的担忧:
“水牢阴冷潮湿,她应当不习惯。”
奚方:“……对,所以我已经着人将水牢提前收拾了一番。”
“我还是亲自去一趟。”话音刚落,裴昭便步伐匆匆朝着天衡峰的方向走去。
都笑白攥着天机镜,上头的措辞还未修改完,她卡巴卡巴地扭动脖子,像是久未上润滑的玩偶,看向自家师尊。
眼中询问之色分明:这什么情况?
只见奚方沉重点头,拍着都笑白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没错,你裴师伯是想嫁去别人家了。”
都笑白:“……”
那是别人家?
那不是师伯的死敌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