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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ro,晚安。
虽然表情空白,但好歹比较安定的青年听见这句话后瞳孔骤缩,如果说之前他的脑子处于加载状态、那么现在他一定是瞬间过载——
诸伏景光看着明显精神有些不对劲的泷川与见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金铜色的眼睛化作了锋利的刀刃,用那种面对蝼蚁一般的、目空一切的眼神冷冷地注视着他,仿佛方才的温顺都只是假象、这条毒蛇撕开了自己的伪装开始嘶嘶吐芯,并且亮出了属于猛兽的獠牙。
“不要碰我。”
“冒、牌、货。”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甚至连神态都拿捏的恰到好处。如果放在曾经,他一定会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相信。
可是,放在如今便是大错特错。
这是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他都不能化作石碑上一个小小的黑白剪影,自己甚至无法为其献上一束三月的樱花。温柔的黑白掺半的灵魂破碎于一个平平无奇的天台,响亮的声音带走了那个人如释重负的笑容、只留下一地残忍的夕阳与支离破碎的过往。
不该听到、不该见到、也许都没有资格梦到。
猫眼的青年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场压得往后退了一步,他看着自己忽然陌生至极的同期明显沉沦于心里千疮百孔的伤口所带来的痛苦,比平时所表现的更加易碎、完完全全的武装上了虚伪,携着岁月腐蚀出来的故作成熟,就在他面前——掉下悬崖。
冒牌货?什么冒牌货?
诸伏景光分外恍惚,他更相信自己正在做梦,做一个与现实几乎无差的梦——只是面前站的人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永远没心没肺的Taki。
不知不觉间,他念出了那个名字。
而对方应激反应地回头,似乎昏昏沉沉将要倒下去,但依旧凭借着理智说出了一句模模糊糊的话。
——
“我、才不是Taki,我是Te……”
未尽之言。
诸伏景光忽然想起了自己前段时间做的噩梦。
无孔不入的冷风。黑暗的天台。来自心口一阵持久的滞痛,和一个熟悉的极度绝望呐喊。
有人哭,有人笑。
而他在一片喧闹之中,只记住了一个名字。
“Scotch。”
……
“hagi,我实话实说,穿上这套衣服我的心里感受只有一个——捆着麻绳在悬崖边蹦极。”泷川与见相当真诚地扯着自己的衣角,发出灵魂一问,“你到底是想让我去联谊还是想让我去假面舞会?如果是后者,我完全没有意见。”
今年的黑白渐变短发因为时间的发酵已经可以在后面扎上一个小揪揪,萩原研二直接装扮趣味上头,拿着一根充满夏威夷风格的大花头绳扎住了泷川与见后面的那撮白发,然后在对方的死亡凝视下光明正大的拍了张照说作为留念。
泷川与见:##:)
“我看你头发也挺长的,要不也来一个?双马尾最近超级流行——对阵平酱就是那朵玫瑰花发绳,花枝招展的我看挺适合hagi!”
“啊……小泷川……我看大可不必……”萩原研二试图躲避,弱弱出声。
“有福同享嘛——阵平酱你不想来个同款就过来给我抓住他!!泷川通缉榜排名第一,成为榜一的代价就是给我乖乖待着不动!!”
三只大猩猩闹得惊天动地。
最后,萩原研二顶着美少女版本的双马尾(还有两朵鲜艳的玫瑰花),穿着夏威夷碎花沙滩裤坐在地上控诉泷川与见的残忍;
泷川扎着一个凌乱的小揪揪,款式奇怪的外套上嵌着红绿交织的闪瞎人亮片,里面露出一件碎花衬衫,下身是一件黑色白褶裙;
无辜扯入战局的松田阵平卷毛上加了一个小黄鸭发夹,身上是被某人暴力套进去的玫瑰色吊带裙——上面的装饰是性感的唇印。
好不容易才答应联谊随便整整得了心态的降谷零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这个画面。
降谷零:……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泷川与见:……
三、重、暴、击。
“你们弄好了吗,要准备——”
诸伏景光带着乖乖的笑推门进来,却冷不防被降谷零捂住了眼睛。
“诶?zero?”
降谷零默默撇过头。
“没眼看。”
……
诸伏景光打趣着拿开了降谷零的手,正想和泷川与见道个歉,然后就看到了一片狼籍。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泷川与见勾起一个邪恶的反派笑容,粗暴地起身,抢在降谷零之前关上了门,然后看着面前剩下的两个良家妇女(?),随手拿过来一件地上掉落的、极具少女风格的女仆装。
他咬牙切齿。
“有、福、同、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