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说出那个名字。”维欧尼咬牙切齿,面上一片冷淡。
“……”
“你去见过他了?”
……
西昂一直觉得,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都是他的噩梦。他会不遗余力地用一切手段去针对那个已经销声匿迹的人,同时也会抓住一切蛛丝马迹去寻找那个他不肯承认失踪的人。
开什么玩笑,特级拉那种遗祸千年的人会不清不楚地死掉?这比说琴酒被一个女人强/了都还离谱。
当年西昂听到龙舌兰加入时心里想的就是这些。
他讨厌特基拉,讨厌那个人所干的一切,讨厌那个人的表里不一,讨厌那个人毫无真心可言的花言巧语,更加讨厌那个人的眼睛。至于他为什么会和维欧尼混在一起,仅仅是暂时有着共同的战线。
诚然,他讨厌特基拉,他将其视为宿敌——但他绝不允许一个没有实力的人莫名顶替了他的宿敌,这样只会衬得他的思想很可笑,这算什么?那个随心所欲的家伙把自己的代号丢了,丢给一个要本事没本事的人,而他曾经还会对着那个代号说着什么不共戴天一类的话,这又是什么玩笑?
所以他开始恶趣味,一切都开始变本加厉。
众所周知,特基拉擅长折磨、也擅长坑人,更擅长给那些所谓的正派找麻烦。一切邪恶的事都能与他扯上关系,他会用着他那套冠冕堂皇的“纯净论”来掩盖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比如残杀完某个政员之后他还可以装成优雅的上流人士与政员的女儿你侬我侬,最后榨干了所有人的价值。
特基拉不在了,他决定要挑战那个人的犯罪权威。他也开始不断的给那些正派找麻烦,并且用尽一切手段让众人知道他和特基拉是两个人——因为有人将他所做的事安在了特基拉身上,这一度影响了特基拉在黑市的悬赏价格,但他对此非常不满。
做出这些的人是他,所属的影响力也应该属于他西昂而不是什么特基拉,那群人干的事,分明就是在明晃晃地嘲讽西昂的影响力不如那个人、所以他们宁可把这些罪恶堆到另一个人身上去对自己有利,而不愿承认一个新的犯罪者的诞生。
这是对他的藐视,更是变相的承认特基拉。
他嫉妒这样,痛恨这样。
所以……他会闹得更起劲,每一次事情都带着鲜明的自我主义,从来都不会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洗清罪孽,他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大方方地承认他的犯罪主义——这是特基拉所做不到的,因而他在这方面是胜者。
他把这一切看作游戏,看着特基拉留下最高记录的游戏。
然后将打破记录作为最高标准。
直到不知多久过去,仅凭着自己的记忆,西昂惊恐地发现,他快要记不住自己宿敌的模样。
只有那一双他痛恨的眼睛,干净又透彻的眼睛,晃在脑子里。每眨一下,都是嘲讽与轻蔑,都是碾碎人格的傲慢与审判。
情报组的王牌人员意识到了这个重大的问题,他的心境一夜之间大变,第二天他握着一把只用过一次的手/枪找上了琴酒,在强忍着手臂的疼痛之下,他毫不畏惧地顶着top killer的伯/莱/塔,一声一声都是嘶吼。
“特基拉在哪?!”
……
一些无关紧要的过去。
西昂难得做梦,醒来后,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哈哈,真好笑。
他怎么可能会挂念那个人呢?他巴不得那个人去死。
最后得到的消息,是手下的那颗棋子偷袭失败,没能让目标直接死亡。他老早就预料到那个人不会成功,反正作用也是为了让他确认一些事,他就拜托基安蒂去帮他收个尾。
维欧尼会去是意料之中。那个家伙的敏锐感和她的主子一样强,西昂在她面前也没有遮掩过多,或者说也根本存着让她故意发现的心思。
他打开电脑,决定再查一查关于那个人更多的信息。
好像。太像了。
他以宿敌的名义起誓,那个人再换双眼睛,再染上黑色,简直和特基拉一模一样。
他真的会很想要一个赝品,用一个赝品来想想折/辱那个人。或者把这个所谓纯粹的家伙拉下不纯粹的深渊,最后把他推到特基拉面前去……那个家伙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这么想着,西昂听到了自己安全被敲门的声音。
这个力道……是维欧尼吗?如果她的任务做完了,的确有可能过来。
但是……这绝不可能。
他可是算着时间绊住了维欧尼,让那个人这两天绝对没法过来找他。
所以,会是谁?
西昂带上武器,捏手捏脚地走到门前去。
他换上了平时伪装用的招牌笑容,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长期宅在家颓废青年,他那副带着病弱美感的样子配合微有金色的发丝,欺骗性很强。
打开门。
枪藏在身后。
“你……”
打招呼的声音顿住,西昂瞳孔地震,狭长的眼睛瞪大,倒映出一个带着笑意的面孔。
死寂。满耳都是心跳。
警钟大作,一种久别重逢的诡异感带着危机感冲刷着大脑,某种意义不明的狂欢就好像、一位读者在临终前读完了曾经一度以为没有后续的结局,西昂觉得现在自己无法动弹——因为他被对方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正如从前无数无数个对峙的时刻。
他的面前,是一双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金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