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问你为什么能进来啊。”又失去了一个希望,路怀光感觉自己要疯了,他扭头看着徐恪慏,脑中忽然浮现出昨日他开玩笑似的话——
“说不定亲我一下就能恢复了呢?”
真的能吗?路怀光陷入了深深的摇摆中,理智告诉他,这只是徐恪慏的一句玩笑话,只是为了逗他脸红的玩笑话,可是偏偏徐恪慏自己能推开门,莫非他真有什么奇怪的能力不成?
可是成与不成,试试才知道。路怀光直勾勾地盯着徐恪慏的侧脸,干脆心一横,倾身在徐恪慏侧脸上亲了一下,那一下又快又急,徐恪慏一愣神的功夫,脸上已经多了一点湿濡,等他回过神时,路怀光已经远离他继续跟玻璃门较劲了。
可是亲了徐恪慏一口以后,玻璃门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他的脑子里也没有多出任何东西。他向徐恪慏投来带着怒火的目光,徐恪慏眨眨眼,眼中盯着路怀光的柔软的唇不放,不由自主舔了舔嘴唇:“或许,是不是你亲的地方不对呢?”
“你什么意思?”路怀光十分警惕地看着徐恪慏,徐恪慏却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一说,没有什么意思。”路怀光咬了咬牙,什么叫没有别的意思,这分明是在消遣他。可是,现在他进退两难,这是唯一有可能成功的选择,为什么不试一试呢?路怀光眼中情绪百转千回,最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直接凑近碰到了那柔软的唇。
在唇齿相依的那一瞬间,路怀光的心突然狂跳起来,他以为自己不过是被狗咬了一口,不,是自己咬了狗一口,本该没什么反应的,怎么自己现在这么不争气?
不过没等路怀光痛骂自己一顿,徐恪慏率先反应过来,竟然一把扣住路怀光的后脑,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唔。”路怀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他完全没想到徐恪慏竟然会强吻自己。等到徐恪慏上上下下扫荡完以后,有些魇足地在他嘴角流连,路怀光终于得了空隙,他一把推开徐恪慏,随后一拳砸在对方那张冷酷帅脸上。这一拳来的又急又快,徐恪慏躲避不及,嘴角和鼻子全都挨了一下,薄且锋利的嘴角流下一点血痕,徐恪慏用舌头舔了舔受伤的嘴角,舔到了一口铁锈味。
“嘶,力气真大。”徐恪慏点评道。
路怀光气的胸口起伏不断,恨恨地看着徐恪慏:“你这个混蛋!”
他想不到徐恪慏竟然会强吻他,真是知人之明不知心,一个衣冠楚楚的混蛋,他愤恨地拉了一下玻璃门,果然还是拉不开,脑子里也没什么多出记忆的反应,徐恪慏确实是在骗他!
“你骗我?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徐恪慏舔掉了嘴角上的血丝后,脸上的表情懵懵的,不像是计谋得逞,反而有些懵懵的模样,嘴角还肿着,眼睛里带着几分委屈,竟显现出一点楚楚可怜的脆弱感。
路怀光顿时生出了一股有气没处撒的无力感,怎么让人感觉是徐恪慏被他路怀光非礼了一样?他正考虑要不要再给徐恪慏来一拳的时候,徐恪慏开口了:“抱歉,我没想到你会当真。”
“……”路怀光暗自磨牙,好一个没想到,好一个当真,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诓自己?
但是路怀光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因为此刻异变突生,玻璃门前竟然闪出一道金光,紧接着金光消散,门把手上出现了一把锁,这把金锁看上去硕大无比,路怀光走上前碰到金锁,左看看又看看,发现这把锁没有插钥匙的地方,只有锁面上有一个宝石形状的凹陷。难道找到对应的宝石形状就是钥匙吗?
徐恪慏也走过来跟他一起研究这把金锁,他尝试扯了扯链子,然而这链子实在太紧了,就算他用尽最大的力气也扯不断。“刚才门还是开着的。”
这也是路怀光的疑惑点,明明刚才玻璃门上什么都没有,可是现在他们就像是面对游戏里的空气墙一样,半点办法也没有。
路怀光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莫非其实他不是真正的人,这里也不是真正的世界,其实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只是被困在游戏里的一段数据,这有可能吗?就在路怀光心中震颤,满脑子都因为突然冒出的来的想法而怀疑人生的时候,路妈的声音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耳朵里:“儿子,小徐,你们怎么下来了,快回去!”
“妈,我。”路怀光想说些什么,未出口的话却被路妈完全堵住:“儿子,外面冷,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小徐,你也劝劝怀光。”
徐恪慏和路怀光对视一眼,这一次,徐恪溟却难得转过了头,什么也没说。
路怀光被路妈推着走回了病房,再度回到病房,路怀光感觉这不像是病房,反而更像是一座监狱,风吹起帘子,露出了装在窗户外面的铁栏杆——这氛围,分明是要唱一曲铁窗泪的节奏,路怀光被噎了一下,难道就连风也在提醒他这里不正常吗?
可是就算知道这里不正常,他也没有任何逃离的办法,除非……除非能找到那个天杀的钥匙。
路怀光摸着下巴想,他被路妈推上了病床,让他好好休养,路怀光满脑子都是逃跑,脑子里乱哄哄一团糟,什么也听不到。
忽然,徐恪慏的声音从身边响起,他的声音很小,但是路怀光却听得很清楚:“她拿着的那件衣服——”
声音戛然而止。路怀光下意识抬起头,看到对面病床上的郑西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她手里拿着一件婴儿衣服,上面镶着一颗巨大的宝石形状的装饰物。
那东西,形状竟然和一楼大门上的锁完全吻合。
路怀光眼中突然有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