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真要离开的时候，军校生们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几经生死的磨练，现在的心境早已不同。

凌羽四处寻找着唐尧和安歌的身影，却许久都没有看到，转头问一旁的洛克，“你早上看到唐尧他们了吗？”

洛克正在收拾行李，将一件衣服折好放进空间纽后才道：“没有，应该已经出去了吧？”

顿了顿又道：“阿羽，我们也得去买点吃的，不然就和来的时候一样，回去的路上只能吃营养液喽。”

凌羽眼底飘过无奈的笑意，“好好好，我们去看看买点什么。”

几年前南境要塞的生活物资全靠外面供应，物资供应一度成为一大难题。

但是近年来偶尔会有鲛人来到外海禁戒线外寻求贸易，一开始伦尔上将比较警惕，但在发现对方带来的也只是一些鲛人特产后，考虑到物资的短缺，也只能顶着风险尝试。

意外的是鲛人带来的物资都正好是他们需要的淡水和食物。

也因如此，伦尔上将默许了这项贸易，随着时间推移已经演变成南境特有的水上集市了。

而此时凌羽寻找的两人正好在这个水上集市购物。

唐尧看着集市上各种各类的特产，除了鲛人还有不少人类商贩的影子，安歌告诉他这是伦尔上将为了避免别人因他作为南方守将与鲛人贸易而参他一本，找的一些流浪商人。

所谓流浪商人就是一些居无定所四处贸易的商人群体，他们有些时候手里会有一些市面上见不到的奇珍异宝，包括坏的和好的。

唐尧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商品就移不开眼睛，也有一些有眼力见的小贩迎上来推销产品。

比如一条小鲛人就裹着水球游了过来，举着手中的海螺，热情介绍道：“这是回神螺，字如其名，可以在吹响后回到前几分钟发生的场景……”

安歌原本毫无兴致，这会儿抬眼看了过去。

只是一眼，小鲛人就感觉到仿佛被鹰隼盯上的恐惧，甚至没来得及道歉就跑掉了。

唐尧拦不住，有些遗憾道：“听起来还挺神奇，可惜人家跑了……”

“还会有其他机会的。”

紧接着是一名身着红色袖套的鲛人，拿着海螺大喊道：“渊鲸要翻身了！大家站稳了！”

唐尧完全状况外，“……啥？啥要翻身……啊！”

脚下的“平地”突然开始震动，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好在安歌及时拉了他一把，他才没被抖到海里去。

但是却看到了在空中一闪而过的鱼尾，带起一道水花，在阳光下闪烁着。

唐尧眨了眨眼，才想起来来时在某搜索软件上搜到的资料。

水上集市和来南境前路过的城市都不一样，这是凭空出现在海上的集市，所有的商贩都在一头头鲛人一族友情提供的渊鲸身上进行贸易。

……是他大意了，应该好好看完的！

金发向导原本就出色的五官因为懊恼而少了几分攻击性，在水花的包围下，显得更要闪耀，就想绽放在清晨的黄玫瑰，优雅中带着几分温暖。

安歌平静地将向导懊恼的样子收入眼中，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他眼底发芽，顺从本心地他拉过了唐尧。

还未回过神的向导浅绿色的眼里还残留着一些恼意，可是下一秒眼睛瞪大只剩下惊喜。

唐尧闭上眼，任由安歌托着他的后脑，感受哨兵这屈指可数的温柔时刻。

仿佛短短几秒，又好像过了千年。

直到安歌离开唐尧的唇，唐尧主动迎上去轻轻碰了一下，眼神闪烁，软软道：“之前没看出来高冷如你，也会变成‘接吻狂魔’啊。”

不过，这样的吻真的太难得了，真想再来点。

唐尧的心思全部都瞒不住安歌，但是很明显，哨兵眼底已经一片平静，现在的他恢复那高冷神祇的样子了。

就像圣托里亚论坛上评价的“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一看就是能事后提裤子走人的渣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