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西弗的车，唐尧开始回想向西弗提出请求的时候。

西弗一如既往地没有拒绝，只是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一个一劳永逸的交换条件。

唐尧搬进他的议员府。

这前后价值不同的要求，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危险的交易。

红发向导将悬浮车调至自动驾驶，缓缓靠近沉思中的唐尧，眼睛里暗光流动。

靠了近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唐尧的颈侧，惹得他回头，猝不及防和西弗四目相对。

西弗眼底血色弥漫，呼吸略微凌乱，垂下眸子，轻柔珍重地在唐尧脸上落下一吻。

“阿尧，你真的不考虑永远和我一起吗？”

侵略的气息在狭窄的空间弥漫，但却没有任何压迫的感觉。

唐尧沉默地安抚着西弗，“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吗？最忌情绪波动。”

“呵，我宁愿疯了，反正我的欲望都和你有关。”西弗往前一压，声音微哑，“拴住我的绳子一直在你手中，不是吗？”

低沉的咕噜声在悬浮车中响起。

唐尧揉了揉西弗的头，“你还是老样子啊，难受的话就让它们出来，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

话音一落，一条毛绒绒的长尾将唐尧圈入怀里，紧接着的是脸颊旁带着小心翼翼的舔舐。

唐尧永远无法回应西弗的感情，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但又怎能看着西弗彻底疯掉，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和吞噬的怪物。

彻底兽化的西弗和他的精神体别无二致，一双红色中夹杂着绿光的双眼紧紧盯着它的猎物。

“行了，快到我们家了。”

他说……我们家？

简简单单三个字安抚住了燥郁不安的鬣狗。

“好的，公主殿下。”

唐尧移开目光，藏住眼底的不忍。

安歌，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他已经分不清了。

……

生活的一切又回归了正轨，回到了黑发哨兵未出现的日子。直到分流礼正式举行，黑发哨兵也没再出现。

这天的圣托利亚格外热闹，对于首都星的人来说，堪比过年热闹。

来来往往的路人可以看到源源不断的军方车辆朝着圣托利亚而去，涵盖帝国六大军团的标志。

一个小女孩疑惑地问身边准备去观礼的父亲道:“爸爸，怎么没见到第七军团啊？你不是说今年他也会来吗？”

男人因为女儿的话侧过头，无奈耸肩，“多半将军会让副官来，哎，也不是第一次了。”

小女孩露出失望的神色，抱怨地锤了一下父亲手臂，“都怪你，不让我跟你回营，不然我就可以偷偷看看他到底长啥样啦！听说长得闭月羞花……”

“这些都是形容美女的！”

男人夹起女儿塞进悬浮车里，低眉警告道:“你可别给我添乱，不然就给我回家去。”

“……哼，知道了。”

悬浮车刚启动，男人就下了车，“奇了怪了，车在这个时候抛锚了。”

“快点啊爸爸，要赶不上了。”

……

不远处的落地窗后，一身上将制服的凌云收回附在玻璃上的手，拿起帽子向外走去，“走吧，好戏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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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圣托利亚门口有两个人与周围尤其格格不入，他们远离人群，目光中透着几分不悦。

丽莎摘下帽子和身边男人道:“罗斯怎么还没来？”

“他去接女儿去了，估计还有一会儿。”贾艾斯苦恼地甩头，“你也知道那是个小祖宗。”

丽莎无奈，第七军团有五大阎罗，但恐怕没人相信，其中之一的罗斯，其实是个女儿奴。

作为当初各军团疯抢的模范生，选择了声名狼藉的第七军团，至今都是热谈。

交谈之间，各军团已经到齐，两人不得不先回学校礼堂。

作为东道主的圣托利亚校长说完开场词后，众人期待的分流礼正式开始。

唐尧的目光顺着周围的看台转了一圈，停留在依旧灰暗的北方看台，因为各大军团均需驻守岗位，基本上都是投影参会，如今的科技已经可以将投影实体化，仿佛真人亲临。

丽莎也是投影过来参会。

他不会来吗？

唐尧有些失望，又在预料之中，正好凌羽坐了下来，扫了一圈道:“难得，这群老头平日里王不见王的，这会儿都露脸了。”

凌羽的清冷贵公子形象是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我除了见过南方守将，其他的没见过。”

凌羽托腮，“其他几个都是无聊的老头子，你认识也没意思。”

老头子自动包含还尚在壮年的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