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因为开心起哄喝了一点酒,从不沾酒的安歌抬起酒杯抿了一口,略微蹙眉。
眼前醉意下双眼朦胧的美人就凑了上来,唐尧半靠着安歌的肩膀,嘴唇搭上安歌手里的酒杯,笑得肆意,“安歌哥哥……嘿嘿,我帮你喝~你别皱眉唔。”
真是醉了。
安歌拖住唐尧的下巴,将杯中酒倒入,看着唐尧嘴边的酒液,暗了眸子,“喝过多少次酒?”
“唔……加上以前……就三次。”唐尧吐了吐舌头,歪头道:“你生气了?我没醉……”
唐尧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拎着领子拉了起来,冰凉滑腻的舌头将唐尧嘴角的酒液抿去,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以后不可以再沾酒,答应我。”
唐尧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安歌这么喜怒无常,“我不喜欢喝酒……只是因为今天要庆祝。”
安歌撩开他的刘海,别在耳边,耐心道:“庆祝什么?”
“庆祝……”
第一美人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笑得荡漾,仿佛水中月一碰就碎,“庆祝你第一次深吻了我。”
清纯又娇艳,难怪当初会被评为第一美人——帝国的……金羽花。
安歌在向导湿润的眼睛上落下一□□使神差地低声道:“北境能种出金羽花吗?”
吃了半天狗粮的卡莱尽职尽责地道:“金羽花娇弱而美艳,虽然是帝国国花,但只有首都星可以种出,也象征着……王权。”
将军这是做了什么决定吗?
安歌托腮抚摸靠在他腿上打瞌睡的唐尧,撩起他的一缕头发,淡淡道:“本来毫不在意,现在倒也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为美人而发动战争。”
“将军。”卡莱单膝跪下,“请……下命令。”
安歌摇摇头,“只是玩笑话,我会把这朵真正的金羽花带去北境。”
娇弱?那也能在北境的风雪中灿烂夺目,只不过只能在他的羽翼下……离开就会死。
睡梦中的唐尧未感到害怕,而是往里靠了靠,嘴里满足地吧嗒了一下。
安歌也感觉到了难得地困意,弯腰把唐尧抱起,向楼上走去,“鬣狗闻着味儿来了,是时候给他的狗链收紧一点。”
卡莱目送他们离开,来到房门前打开了安静的大门,门外红发向导站在雨里,湿润的红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却藏不住西弗眼底压抑不住的绿光。
卡莱拿出一条毛巾递给他,“进来吧,我帮你压制住你体内的虫血。”
西弗沉默地走进大门,换了鞋,把衣服丢在一旁的空架子上,“他不会属于我这种黑暗中的老鼠……”
卡莱拿起大毛巾给这只打湿了鬣狗擦干头发,眼底划过一抹杀意,“少爷已经默许你留在夫人身边,这还不够吗?”
西弗仰起头,双眼竖瞳狰狞,鬣狗虽未出现但焦躁不安地精神力扑面而来,他一字一顿道:“阿尧对我有恩,他不愿意的我不会做。但是如果谁让他伤心难过,哪怕是那位我也不会放过。”
疯狗……
卡莱蹲下身平视西弗的双眼,“放心,在这件事上我们不会有冲突。一直都是。”
西弗闭了闭眼睛,脸上的变异消散了,身体的不适也消失了,他站了起来,“你呢?卡莱哥你的身体……”
“没事,少爷有帮我压制。”卡莱少有地笑了笑,“虫族是崇拜强者的种族,只能用更高等级的精神力压制。”
西弗应了一声,当初主动提出代表家族去做实验,实验中途他杀了研究人员逃跑,就当想用最后一点理智自杀的时候。他被卡莱找到救下,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看着没啥存在感的管家会是第一批实验体的唯一完美适配者。
因为卡莱他才能活下来,活着见到唐尧,活着爬上议员之位。
这不是爱,但是他想报答这个哨兵,第一次西弗想到了他作为向导的天职。
西弗伸出手在即将碰到卡莱的时候,被他戴着手套的手挡住,“回去。议员府里的议员一直没回去,议会会起疑心。”
西弗收回了手,咬牙切齿道:“你和阿尧都是……如果一开始就不想养的话,为什么要对流浪狗那么温柔?”
我是因为命令。
卡莱这么想着,嘴里却平静道:“因为你和我一样都饱受折磨,虽然你是主动的。”
西弗不在言语,收起了可怜的样子,离开了客厅,走到门口,“议会目前提案票数8比4,我没有把握能阻止提案执行,但是能让几个议员消失在家里。”
卡莱看着关闭的大门,随手把毛巾丢进了箩筐。
这一步步少爷你都算到了吗?
楼上安睡中的哨兵睁开眼,看着怀里快把自己闷死的唐尧,无奈叹气,沉默地把他往上推了些。
外面那条狡猾会伪装的疯狗的狗链一直不属于他,只属于他怀里这个看着柔弱而美丽的向导。
安歌闭上眼,贴近这个舒适的抱枕。
第二天,唐尧醒来发现怀里的热源并未离开,而是闭眼安睡,这让他有了种极大的满足感和安全感。
难得见到安歌睡着的样子,真的好好看。
一个哨兵竟然也能有蛊惑人心的容颜,只是看着这张脸就能为他做任何事,如果在对上那双眼睛……
唐尧的手指描摹安歌的面容,一笔一划中都感叹造物主的偏爱,明明自己才是帝国第一美人,却在安歌面前都黯然失色。
手指被哨兵抓住,安歌微微睁眼,带着几分困意,血色似乎也没压抑住,隐隐约约,声音还算平静,“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唐尧心疼,茉莉花香在房间内散开,他将安歌抱进怀里,模仿母后曾经安抚他的样子,低声道:“之前母后就这样安抚我的心神。好好睡吧,我的哨兵。”
安歌放松了精神壁垒,让茉莉花香进入他深不见底的精神域,安抚躁动不安的精神体。
「我想贴近他。」
苍雪向主人提出诉求,收敛了翅膀上的火焰,身形也在慢慢缩小,“这样我不会伤到他。”
下一秒,房间内凭空出现一只小毛球,它跳到唐尧怀里,找了个窝躺下,用豆子眼看着唐尧。
唐尧有几分惊喜,好久没看到安歌的精神体了,看样子还没彻底恢复,“过来,肥啾。”
唐尧的声音很小,但是肥啾却听话地跳了过去,安静地蹭了蹭他的手指,诉说好久不见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