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灵此刻忙得焦头烂额,要不是这两人报了归云阁的名字,根本不会让他们进门,这个时候来,她只想赶快送走两人。
“看来我们来得不巧,”谈花隐道。
莫非他发现什么了,钟书灵握着杯子的手变得僵硬。
“怎么会?”钟书灵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
“可这里刚刚还有客人,”谈花隐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点心盘上,点心是一块块码起来的,底部宽,上头窄,左右对称,可靠着谈花隐的这边却少了两块。
而且桌上还有茶杯,不过很奇怪,只有谈花隐坐的桌子上有杯子,钟书灵面前却没有。
钟书灵也注意到了桌上的杯子,她道,“回来得匆忙,忘了收,让你见笑了。”
谈花隐却皱眉不说话,这个钟书灵奇怪的很,在茶楼,卫宿云跟她说了句话,只说自己是归云阁的,就被钟书灵贴上与凌霄殿那两人同流合污的标签,想来是不待见他们的,为何如今谈花隐和廖轲上门,钟书灵却没了敌对情绪,反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而且当谈花隐说出这里有客人时,钟书灵明显紧张了,说明这里真的有人,但是这里又只有一杯茶,还有被吃了两块的点心盘,皆位于客位,钟书灵说是她吃的,倒也不是不可能,若不是呢?
如果之前这里坐着个人,为何钟书灵只给客人准备了茶,却没给自己准备茶,钟家还不至于差这一口茶。
钟书灵让下人收走茶杯,又上了新的茶。
整个过程很快,但就是连这么点时间都没有,可想而知,钟书灵的匆忙是真的,至于忙什么,那就没人知道了。
“两位今日来所为何事?”只短短时间,钟书灵已经恢复了钟家家主该有的从容。
谈花隐收回思绪,无论钟书灵之前在忙什么,都与他们无关,只是他习惯了多留个心眼,毕竟说谎这东西是不需要教的。
“我们在找一人,他是我们的同伴,姓顾名拾,有人见他来了这里,”说着,谈花隐从身上拿出一张画像,这是白天在书画摊找人画的,有了画像,效率就高了很多。
谈花隐也试图用言语来描述顾拾,比如帅气,又比如傻,但后来他发现这两个词汇有很强的主观意愿,帅该怎么来定义?万一这里的人以壮为美,傻该怎么定义?换个有童心也行,而且顾拾真的傻吗?傻的人可干不了顾拾的工作。
就像燕当归,他真的是个一无是处的疯子吗?也许改成患了精神病的化学家更合适。
许是长久的相处,在谈花隐脑中,顾拾的形象竟变得抽象模糊起来,可他们日日相见,谈花隐该是最了解顾拾的,当他要去介绍顾拾这个人时,一时无从下手。
他将这归结为他还不够了解顾拾,无法全方位的了解他,并从中找到顾拾之为顾拾的最关键因素。
钟书灵看了画像,道,“我未曾见过他,你们确定他来过这里?”
谈花隐道,“那这里的下人呢?”
钟书灵于是又唤来下人,一一询问,皆说没有见过顾拾,只有一人说见过相似的人,但并不确定,因为他只看到了个背影。
谈花隐道,“他往哪个方向走的?”
“山里,我当时以为他要去采药,也没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