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郎走到陷阱旁,本来那里有一只山鸡,现在夹子被人掰开,只留下一摊血迹。
“顾拾,你给我听着,偷鸡之仇,他日我定要你百倍千倍偿还。”
片刻后,山谷中,谈花隐吃完干粮,又找了盏油灯,放在池子边,顾拾就是这时候回来的,手里还拎着一只鸡。
“你去抓野鸡了?”谈花隐道。
顾拾道,“路上捡的。”
“我看一眼,”谈花隐看了野鸡身上的伤口,是利器所伤,应该没毒,“我现在没时间给你烤鸡,你自己拔了毛烤来吃。”
“那我来刻石碑,你来烤鸡。”
谈花隐看了一眼石碑,若是让顾拾来刻,控制不好力道可就毁了,可他又答应了顾拾,让他雕刻最后一笔,左右是要刻的,不如现在看看他的水平。
谈花隐把自己总结的雕刻方法告诉他,“慢慢来,别心急。”
“哦,”顾拾一手刻刀,一手锤子,举起就是一锤,一块石子往地上滚,哪有要慢慢来的样子。
谈花隐决定眼不见为净,大不了这块碑刻坏,他们干脆放弃这个任务,至少还有一个任务有机会争前三。
一边是敲敲打打的金石之声,一边是烤鸡肉串的香气,这动静,把屋里头的老头闹得心烦,这两小兔崽子,是不打算让他好好睡觉了是吧。
他打开窗看了一眼,又跑回床上。
次日一早,老头起床,昨晚声音吵闹,他原以为睡不着的,可没多久,他又睡着了,一直到早上才醒,屋外依旧是敲敲打打的声音,还有煮粥的香气。
这两小兔崽子,刻碑刻得不怎么样,倒是一点不亏待自己。
不过他出门一看,好像出现幻觉了,昨天刻碑的人现在怎么在煮粥?
“你,你们……”
他‘你’了半天,觉得太过大惊小怪。
谈花隐端了一碗粥到他面前,“这是刚煮的鸡丝粥,加了一点盐,味道比较清淡,若是不够,锅里还有。”
“嗯,”他接了碗,没再说什么。
只说是完成任务,没说不能互相帮忙完成任务,这事不算违反规则,以他的立场,也不便多说。
别说,这粥挺鲜。
“花隐,我刻完了。”
谈花隐道,“我看看。”
老头一听刻完了,耳朵竖起,立刻放下碗,“我先看。”
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
老头挤到碑前,可以看出,这块碑有两种风格,一种是小心翼翼,反复试探,一种粗狂豪放,随心所欲,只是中间似乎被打断过,应是半夜又换过人,看上去雕刻得更熟练了,而且速度更快,顺便把之前刻过的地方又修了一遍,让它整体看上去更整齐。
不得不说,谈花隐的进步很大,若是潜心修炼,未来必有所成就,但他更感兴趣的是顾拾,他似乎没有从试探到熟练这个过程。
“你以前可曾刻过石碑?”
顾拾摇摇头,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谈花隐意识到了,这不会是看上顾拾,想收他为徒。
“那可曾有人教过你。”
顾拾道,“你。”
老头一愣,他什么时候有过这个徒弟了,他记性不好了?
他们昨天才见面,还是说顾拾昨天看了一下午,到晚上就学会了?这是何等天资。
谈花隐对顾拾道,“把刀给我,我再修修。”
老头一挥手,“行了,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