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季,你怎么突然那么鲁莽!?”四人走在回县令府的路上,萧何想起刘季方才的失态,正要责备他。
“我紧张啊!!”刘季轻喊,“你们三个武功都比我强,我剑法轻功都一般,到时候死的又不是你们!”他突然抓住萧何的手,“萧兄你看,我这汗还没干呐!诶,”
刘季又回过头,把手伸在张良面前:“子房你也来摸摸啊?哎呀真是吓死我了。”
张良把他的手推开苦涩地笑笑,说大人辛苦了。萧何见状也便不好意思再责备刘季,只说下次要沉得住气。
刘季把手汗蹭在裤缝上,又问:“不过我真好奇啊,子房和仙女大姐是怎么料到那老狐狸要玩唬骰的?”
张良平平地说:“实际上,子房的赌术,也是云尧小姐所教。”
“嘶——……”顾御诸又发出了一种尴尬的声音。她见刘季好奇的眼神,又见张良微颤的嘴角,啧了一声之后说明起来:
“唬骰是属于技巧性大于运气性的游戏,司徒万里身为赌桌老手 自然会选择这种熟能生巧的游戏来保持自己的胜利率。并且他想是看出子房和萧何的武功,唬骰规则公平,也不至于让双方不服而争吵,省下许多麻烦罢了。”
“仙女大姐好计谋!那您是怎么知道赌桌上的情况的?最后一局的时候您又是怎么想的?”刘季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顾御诸晕乎乎的,她很久没有回答过这类问题了。
因为实际上 她是跟着直觉再加上少许推理,立刻脱口而出的。这是一种习惯,很难保证他人理解得了。不过她还是尝试说明:
“我可以把自己的气放进赌场来感受物体的形状;而第五局的形式是与第四局成对称的,司徒万里经历了第四局,脑内已经有了那时的思维,所以才会在你报四个三时认为你手中有多个三点并且会继续报数,而他没想到的是你在此时开盅,他便输了。”
“诶呀呀呀——真神了!”刘季恍然大悟的样子,眼里又亮出了光点“仙女大姐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安排啊,要是没安排就留在沛县一段时日吧,我需要你啊!”
顾御诸摇摇头:“我留沛到黄昏就要走了,你们侠魁那边需要我去处理些事。子房比我强,你多和子房请教吧。”
她明显在甩锅。
“不不不,子房定是不如云尧小姐的。”张良看出顾御诸的想法连忙拒绝。
“我黄昏就离开,你有什么办法?”顾御诸一言堵得张良无话可说,扶住了鼻梁无奈叹气。顾御诸觉得张良的表现有趣,就又向刘季加了把火:“子房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谋臣啊,刘季一定不能把子房拱手他人了,牢牢拴在自己身边!好吧!”
刘季对张良的敬佩加深几分:“子房——你想要什么尽管和我说,我刘季绝对尽力满足你!”
“不……大人…子房不要什么…。”张良有气无力的客套话让顾御诸憋不住笑,心想终于坑了这小子一次。
“唉——”刘季如释重负般伸了个懒腰,“我真不像你们,这样贪生怕死,怕是真做不成大事哩。”
顾御诸轻笑一声:“惜命是好事,有命活着 才有机遇。”
他爽朗笑几声:“噢,说得也对。谢仙女大姐指点迷津啊——哈哈哈哈哈!”
走了几里,张良突然向刘季行礼告辞:“大人与萧兄先行,子房要与云尧小姐交代些事宜,随后赶去。”
刘季点头答应,同萧何消失在了林野中。
顾御诸没有问话,反而等着张良发声。张良步履些许缓慢,顾御诸便也放慢脚步等他前行。脚边踩碎杂草的声音浅浅的,两人越行越缓。
“云小姐。…”张良停住脚步,叫住了顾御诸。
顾御诸没有转过身,只是微微偏头,无言地等着张良的后话。
“…子房惶恐,怕不能作为王者师。”张良语气平静如水,话中却透着苦涩。
“你是说离开会稽,到沛县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