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宁七这个人大家都没怎么放在眼里,无根无萍的小人物,得了个审配的赏识而已,审配穷途末路看上个顺手的,不值得他们放在心上。
有本事,但在座的谁不有本事。
徐庶得了准话就退下了,临走时感觉到戏志才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假装不知道。
郭嘉和戏志才并肩走回家,戏志才咳嗽声不断,下人递上药丸吃下才缓过来,脸色却还是不太好看。
互相关怀的口头话术两人也不会多说,随便聊了后又转到今日的事上。
“志才兄认为,冀州一行可会出变故?”郭嘉问道。
两人年岁相仿,对方大自己几个月,都是荀彧推举给曹操的人才,又是惺惺相惜,关系不错。
“这我可不敢答,变才是必然,只是怎么个变法才能称为变故,我就不知了。”戏志才因病而消瘦的身体在衣裳下更显消瘦。
他大病后只看只听,少说少答,即便主公问了,他给的也一贯是保守的答案,无功无过,久而久之,主公也少用他。
郭嘉知道他是有意藏拙退避,却不知道为何,这种事若对方不欲说,问了也是突兀。
“不说贾诩,这次冀州之战,我心里也莫名地有种不踏实,从未有过。”郭嘉道,“苏由是内应,也没有出过问题,按理说没有其他顾虑。”
“奉孝,内应有人愿意做,有人就不愿意,有人请君入瓮,有人顺水推舟,谁都猜不到。”戏志才到了家,冲他随意摆摆手,进了家门。
郭嘉的脚步停了下来,无奈地笑了笑,回想起这件事的前后,没再多想。
就算是有问题,如今各方势力,谁能与曹军一战,硬碰硬绝无可能,用计也难以逆转,难不成凭空出了个堪比曹操的英雄。
他摇了摇头,倒是记得了贾诩念叨的黄巾军神女,决定派人去查一查。
用过膳已经天黑,徐庶回到屋内点起烛光,确定门已经锁好,坐到案桌前,将另一张字条拿出来。
从箱内拿出一把精细的工具,又用手沾了点茶杯内的水,抚平字条,夹起了一角撕开,里面的文字慢慢浮现。
将文字看完,他松了一口气,把字条在烛火中燃尽。
收拾好残局,徐庶洗漱后躺下休息,脸上带着愉快的笑。
冀州
在屋内转圈的辛毗不时看向门外,好不容易门开了,他连忙迎上去。
“怎么回事,打听出来了吗?”他两三步走上去,双手按在下人的双肩上。
下人吃痛,忍了下来,回道:“奴才只打听出来,苏大人好像和宁大人发生了争执,气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来。”
“苏由气晕了!气晕了······宁七是不是还干了别的事······”辛毗自顾自地碎碎念半天。
下人低着头,直到自家主子又突然喊道:“洛小八,你必须去再帮我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