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板娘袅娜的背影消失在布帘后,齐薪不仅连连感慨,说酒妙人更妙,这次真是走了运。
“哼,说你蠢你还不服”,齐祐白他一眼,嗤笑一声,“就怕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倒帮着人家数钱呢!”
齐薪自是不服气,但这次却被一旁的齐棠抢先拦住,示意他看向对面。
“看什么,人家吃得好好的,倒是你们想东想西,在这挤眉弄眼的!”
“二师兄当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莲心也忍不住开口提示。
对于这个称呼,除了当事人齐薪以外,别人都听出了话外之音,虽然那本名著如今还没有问世,但这个称呼用在这里,莲心觉得最合适不过。
果然,这位二师兄撑着鼓鼓的腮帮子,愣愣地问,“没看出来,神神秘秘的,有话直说便是。”
暗示不行,那也只能明示了。
莲心朝右后方那张桌子瞄了一眼,“从进屋时那两人面前的卤牛肉就那么多,可现在还是没有变化,这是异常之一。另外根据我的观察,面对着我们的那个人始终都是左手执筷,可很显然,他并不擅此道。”
“至于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他们的动作姿势,上身前倾,腿部伸直,空闲的手总是有意无意探向身下,显然座位下藏了什么东西。据我行走江湖的经验来看,那极有可能是武器。”
场面一度变得异常安静,齐薪咬了一半的牛肉片落在桌上,但他早已无心顾及。
因为他突然发现,这屋内除了他们几人,剩下的客人的所作所为,几乎与莲心所说分毫不差。
“黑……店?”
饶是压低声音问出这一句,齐薪还是被大哥重重拍了一下。
“其实也不用这么紧张,既来之则安之,该吃吃该喝喝”,莲心小口饮了杯酒,“你这么紧张反倒不好,况且就算费心思设圈套是他们,对我们来说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说完这句,她分明感觉投来的六道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估计他们心里肯定在想,这酒没喝多少,怎么就开始说上胡话了呢?
唯独只有老孙眼下最后一口干粮,慢悠悠地扫了他们一眼,最后欣赏地望向莲心。
“吃的时候你们一个赛一个,怎么,现在开始没主意了,真不让人省心!”
说完兄弟三人,见他们仍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他叹了口气,“小苏,再劳烦你给这几个蠢蛋解释解释。”
莲心点点头,低声解释道。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硬碰硬咱们胜算只是五五开,但他们设下诡计,咱们的胜算就至少多了两成。”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些人的数量,和那日逃走的黑衣杀手一致。另外,那位老板娘在走路的时候,右腿总感觉不太吃力。”
这下不用再解释,几人懂领会到了其中的深意。
齐薪沉默片刻,“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原来都是老熟人啊……”
话音刚落,布帘之内突然传来一声碎瓷破裂的声音,紧接着就像吹响了口号,原本里倒歪斜的客人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唰”的一下拔出弯刀齐齐将他们包围。
老孙从容不迫地擦了擦嘴,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都吃饱喝足了吧?”
众人不解其意,唯有莲心笑着点了点头,回“吃饱了。”
“既然吃饱喝足了”,老孙一边上前,一边利落地拔出长剑,剑风铮鸣间,朗声道,“那就打起精神,一雪前耻,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我们大曜的功夫!”
对面似乎有些惊诧他们的斗志昂扬,饶是听不懂那东倭语,莲心他们也能猜出其中的意思。
无非就是,吃了肉喝了酒,怎么这么长时间过去,却半点没有见效?
“不好意思”,齐棠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个晶莹的药瓶。
“蒙汗药这种东西,都是我们玩剩下的,光是解药就要十余种,饭前一粒,健康又开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