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缄看着热搜第一的词条,忍不住发笑:“钱云启、钱云承这么一闹,钱氏算是完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钱震华偏向两个小儿子,偏偏小儿子看不出来。还以为自己搅动风云多厉害,没想到恰好成了推翻钱氏大厦的最后一击。”
钱氏是做房地产生意的,东城区有名的别墅群就隶属于他们集团。
不巧的是前段时间死了个娱乐圈有名老总。
那些有钱人很信风水,这事儿一出,都开始找人做法,私下议论纷纷,都说那个小区风水不好。
一时间谣言喧嚣甚上。
做生意的,风评很重要。
钱氏这边因为这件事受影响很大,再加上经济下行,房地产行业不再吃香,本来就岌岌可危。危机关头,钱氏非但不团结,钱云启、钱云承还在此时爆出钱允明和竞争对手勾结,合谋想要获取权力控制市场。
罗列了一大堆证据,以为这么做就能把钱允明从现在的位置上扯下来,殊不知,这每一项证据,都是把钱氏往火坑里推。
“他们两个能仗着钱震华的宠爱胡作非为,但钱允明不行,他身后没人撑腰,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就不能行差踏错一步。”江予怀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所以勾结竞争对手这种事儿,一定是经过钱震华允许的。”
陈缄故作遗憾的耸耸肩,“可惜,他那两个傻儿子看不懂。”
企业更迭的事儿常有,江予怀倒是不太在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无论怎么样,钱氏的资产也在普通人之上。”
氏被钱震华两个儿子这么一弄,以前所有的腌臜事全被爆了出来,大厦将倾,群狼环伺,都想着分一杯羹。
陈缄问:“予怀,你怎么考虑的?”
到现在这个地步,钱氏想要东山再起很难。
但江予怀还是不想趟这趟混水,他现在更重视的,还是和小重山医院合作的医疗项目。
“没什么想法。太多人盯着这一块肉,就算到手,也不过是些被啃咬后剩下的残渣。”
陈缄翻动杂志的手指顿了顿,“也是。”说完就若有所思的没再吭声。
许离自从上次摔下楼之后,腰就一直隐隐作痛,连贴了一个礼拜的膏药,这才稍稍得到缓解。
好了以后,他没再做代驾,安心在家躺平。
前几年工作攒的钱虽然比不上江予怀,但在德海生活也还是绰绰有余。
想到江予怀……
许离叹了口气。
他有的时候总觉得他们这些有钱人是地鼠。
房子那么多,就像爱打洞的地鼠。
即使江予怀这段时间一直在德海,也还是居无定所。
所以许离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倒是许安打电话说来了德海。
许离原本想直接拒绝,但他左思右想,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其实跟许安也没太大的关系,不应该把对上一辈的不满强加在无辜的许安身上,对他不公平……
想来想去,还没等想明白呢,许离就已经坐在了地铁上。
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一个没有代步工具的人,坐半个小时地铁去接许安,再一起坐地铁回来的意义在哪儿。
“哥!”许安在出站口冲许离招手。
真外向。
除了尴尬,许离还有点羡慕。
如果我也在爸妈宠爱下长大,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妈的,真不公平。
许离摁灭烟蒂,冲许安勾勾手,“走吧。”
“你今天不上班?”许安眼神飘忽不定,看的许离有些烦,冷冰冰的问。
许安倒不在意,纠正他:“哥,今天星期六。”
哦,星期六。
怪不得人那么多。
挤得慌。
地铁的座位好小,许离和许安挤在一起,避免不了有肢体触碰。
碰到一次,许离就起一次鸡皮疙瘩,好别扭。
要是坐在我旁边的是江予怀就好了,许离想。
可惜江予怀有车,有司机,不坐地铁。
“哥,我们去哪儿?”许安笑着问。
许离看了他一眼,笑不出来。
“吃饭。”
“哦。去哪儿吃饭?”
许离白了他一眼。没回。
良久,许离:“你来德海有事儿?”
没什么事儿,来玩。”
“你工作双休?”许离没话找话。
“嗯,在家那儿考了个编制,工作安稳,还能陪妈。”
我可没问你工作是什么。
转念想,其实许离对家里的事儿一无所知,他甚至不知道许安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学的什么专业,做什么工作,他一概不关心。
毕竟自己的生活都一地鸡毛,没空管别人过得好不好。
至少许安身边有疼爱他的许小洁,反正过的肯定不比自己差。
吃饭的时候,许安喋喋不休个没完,许离大多数时候保持沉默,只偶尔“嗯”一声,表示在听。
许安还说了很多关于许小洁的事儿,比如许小洁会大晚上哭着说想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