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一个个有话不好好说,吭哧瘪肚一个顶仨。我实在猴挠心,干脆凑到了长孙无语旁边,亲自参观那自序到底写了个啥。
喏,自序原文:
前朝笔趣阁主人某氏著菜花宝典,后天下大乱,宝典散佚。庚子年秋,北州司马纲得宝典残卷,重编为三卷凡十二万字。又十年,余于边城再遇司马纲,时纲身残病笃,自知无寿,以宝典相托。原三卷中,仅取内功心法编为心经卷,作宝典下卷,另有上卷药石篇,乃余年少时与师妹公孙二娘合著。至于余与司马纲二人私怨,与宝典无关,故不再论。
天道不仁,恩仇难泯。功否过否,唯见春秋。
癸丑年冬独孤孤独书于虎啸山庄。
自序结束,我的cpu开始干烧。大瓶子不在,我实在是猜不透这里头还藏着掖着多少东西,反正四舍五入一下,目前剧情的省流版本就是独孤孤独还有个叫公孙二娘的师妹,此外他跟司马纲还有过节。
“我年少时漂泊江湖,曾蒙虎啸山庄收留过一阵,与独孤孤独有过数面之缘。”长孙无语把宝典还给了宋砚,“当时他一心扑在医书上,于武学其实并不上心。这药石卷,应当就是他的手笔。”
我凑到宋砚身边:“侯爷侯爷,你知道独孤孤独后来为啥要弃医从武不?”
宋砚皱着眉头看向我。
我抖机灵:“因为学医救不了江湖人。”
他瞪了我一眼。
“……”
哼。
长孙无语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儿哀伤,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义父,方才我在来的路上遇见了端木林森,本来我想请他看一看闻人帮主的病,结果他走得急,我没留住他。”
上官铁柱道:“无妨,今早他已经派来了人为闻人兄诊治。这回不同以往,能不能挺过这关,全看闻人兄的命数了……”
我很吃惊:“这个闻人帮主竟然病得这么重?”
长孙无语感叹:“闻人帮主常年重病卧床,如果没有百里加急撑着,德帮只怕早就散了。”
长孙无语和上官铁柱走向后院,宋砚跟在他俩旁边,我跟在宋砚旁边。他们仨边走边唠,说的都是些没头没尾的江湖八卦。
八卦到了我耳朵里都是左耳出右耳冒,我不知不觉地盯上宋砚破了的袖口,满脑子都是他刚才推开我的那一下和砍掉袖子的那一刀。
我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如果现在我再被踹下楼,宋砚不会下楼看我。
宋侯爷不是阴晴不定的人,突然跟我割袖断交这事一定是有内在逻辑的,他不主动说,那就只能我主动想。我开始倒带,把回忆播到昨天他给我的那一脚,一瞬间死去的肌肉记忆开始攻击我,疼得我直打颤。
最先发现我恶疾发作的竟然是长孙无语:“你没事吧?”
宋砚扭头看向我,勉为其难地扶住了我的胳膊肘,肢体动作相当不情愿。
“来人,请医师过来,”上官铁柱伸手搭在了我的脉上,“你有内伤,自己不知道?”
本来我没啥事,经他这么一说一下子就觉得浑身难受了:“有……吗?”
宋砚抓起我的手腕:“我给你的药,你没吃?!”
我眨眨眼睛:“啥药?”
他咬牙说:“昨晚的药。”
我一愣:“哎呀!我给忘了。”
宋砚:“……”
“没啥大事忘就忘吧,我有主角光环死不了,”我对他挤出个傻乐,乐着乐着就开始眼神飘忽手脚发软,“还好我给忘了,不然我跟你……你……”
……
“你啥你!闭嘴!”
我清醒了一些——这不是宋砚的声音。
“你兄弟我呀,就是上辈子欠你的。”
不是宋砚……好像是……
一股大力掐上了我的人中,我一个激灵对不上焦的视线终于又重新找回了焦点。此时此刻铺在我视野中的是一张阔别了好久好久的脸——
公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