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将两人的果汁杯倒满,钟书鹤找回从前的状态,笑着道:“你比以前成熟很多,我现在比不上你了!”
“经历了这么多,总是要成长的。”陆心瑶耸耸肩,“但你这样更让人羡慕啊,有你妈妈在,你永远也不可能经历我家这样的事了。这一点上,我确实要永远赢过你!哈哈……”
“常胜将军,在下甘拜下风。”钟书鹤双手抱拳,随后两人一起笑倒在沙发上。
笑够了,钟书鹤用手撑着头靠在靠背上,看着陆心瑶道:“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还以为……”
“还以为我永远不会再见你了?”陆心瑶眨眨眼睛。
钟书鹤笑,没有说话。
“怎么可能不来,我又不傻。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跟你联络感情啊!中实集团一跃成为鹏城最强王者,又有你妈妈在,我是有多傻才会放弃你这条明晃晃的金大腿。”
陆心瑶翻了个白眼。
钟书鹤仿佛又看见了曾经的陆心瑶,她将腿放在陆心瑶的沙发扶手上,“早说啊,大腿不就在这里。不过以后想抱我大腿的能排成一个团,普通人可排不上号!”
陆心瑶敬了个礼,“小钟董放心,致力于卷哭新学校的所有校友,保证成为一枚合格的腿部挂件。”
“哈哈哈哈……”
两个小姐妹又笑闹一阵,陆心瑶起身告辞:“我就先回去了。”
“以后常联系。”钟书鹤起身送她。
陆心瑶点头道:“当然。不过,五百块以上的局就不用叫我啦!理由你懂的!”
“哇,那以后我就要靠你带我去见世面了!”钟书鹤将包递给陆心瑶,两人一起往乐园外走。
“那必须的!”
来到商场外面,钟书鹤帮陆心瑶拦了一辆的士,打开车门。
陆心瑶弯腰坐进后排座位的身影顿住,突然转身抱住钟书鹤,在她耳边喃喃一句:“再见!”
钟书鹤用力回抱住陆心瑶。
司机不耐烦地按动喇叭,钟书鹤放开陆心瑶,看着她坐上车,蓝色的的士迅速汇入车流,消失不见,钟书鹤这才站在原地慢慢挥起手,“再见,我的朋友。”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乐园里的女孩子打电话催促,钟书鹤这才重新回到商场中的体育乐园。
见钟书鹤回来,其他小女孩纷纷回到休息区,围着钟书鹤谈天说地。
一个双马尾的女孩子凑到钟书鹤的双人沙发坐下,语气真诚:“大小姐,只有你才是我们心目中真正的大小姐。”
此话一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的魔盒。
一群小女孩七嘴八舌地表忠心。
“就是就是!书鹤你才是圈内永远的独一无二的大小姐。”
“那个宋思思算老几!”
“就是啊,你们都不知道,昨天我在郭子玉家参加她举办的轰趴,那个家伙像个舔狗一样围着宋思思一口一个大小姐。那个谄媚的样子,我真是,不稀得说她。”
“切,宋思思虽然是宋总的独生女,但一直以来还不是个小透明。要不是前段时间的陆家宴会,谁认识她啊!而且,我们鹏城圈子跟京城圈子可不一样,中实集团现在比京城宋氏也不差什么!”
“说得对!宋思思哪里能跟大小姐比,不过是个没教……”
“说够了?!”
冷冽的声音让一群说得兴起的女孩子住了嘴,她们觑着钟书鹤的脸色,噤若寒蝉地闭上嘴巴。
“我钟书鹤的姐姐,还轮不到你们来评头论足!”
钟书鹤站起身,只觉得心情糟糕透了,看着那个双马尾女孩,将一杯果汁浇在她头上:“想挑拨离间,你找错人了。陆家倒了,你陈家当务之急是找个新大腿牢牢抱上,而不是一门歪心思地蝇营狗苟,中实集团不需要这样的投名状。以后,你们的聚会不必再叫我!”
丢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小女孩,钟书鹤独自一人回了山水世纪的别墅。
慢吞吞地走进花园,一屁股坐在花园中的秋千上,目光发直地看着前方。
宋思思一眼就注意到钟书鹤无精打采的模样,将第三罐果醋在阴凉通风处摆放好,踱步到她面前。
可惜,她是个嘴笨的。
哪怕看出来钟书鹤心情不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一言不发地陪坐在钟书鹤身边。
初夏的季节,鹏城已经很热,就连吹来的微风都带着热浪。
宋思思站起身走进别墅内,不久,端出一盘白色水果切块,用水果叉穿起一块递给钟书鹤道:“尝尝。”
钟书鹤接过叉子,不置可否地将上面的水果切块一口咬下。
“yue——”
味蕾刚一发动,钟书鹤忍不住呕吐出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甜腻难吃的东西!口感黏腻软绵,又带着咬不断嚼不碎的纤维感,甜到发苦、腻到恶心。
仿佛在吃一块加了超量糖精的生肥油。
钟书鹤跑去房间刷了三次牙,才把口腔中那股恶心的甜味给冲刷干净。
看着站在洗漱间门口的宋思思,钟书鹤眼眶发红,咬牙切齿道:“我亲爱的姐姐,你该不会想谋杀亲妹,甜死我吧?”
宋思思还端着那个果切盘,“吃点甜的,心情好。”
钟书鹤怔住,她一直是独生女,生活中遇到的事情和情绪,除了跟爸爸分享外,更多的习惯于自我消化。这种来自姐妹间的关心,她还是第一次体会,有些别扭地重新拿起一个水果叉,转而说道:“蓝星竟然有这么难吃的水果,真是开了眼了。”
“不是蓝星的,这叫甜油果。可以用来榨油和制糖,而且,把它跟牛奶混合打成泥,可以直接代替奶油。”宋思思难得说了一大段话,一手端着果盘,一手叉起一块水果。
钟书鹤心有余悸地将果切放回盘中,想到上次那个酸到天灵盖的醒神果,忍不住嘟囔:“原来是她给的,难怪这水果这么奇葩又极端。”
“一次不要咬太多,不会很难吃。”
看着宋思思小口小口地吃掉一块果切,钟书鹤瞳孔震裂,水果叉在她手中不停转动,她终究没有勇气再尝试一次。
接下来一周,两姐妹相处的日常逐渐升温。
只有封情,依然没有传出任何消息。
又到了周一,早晨六点半,钟书鹤准时从床上醒来,拉开卧室的窗帘,花园池塘边站着一个人,不是封情又是哪个。
钟书鹤蹬蹬蹬冲下楼,跑到封情身边,手还未触及到她的人。
“嘭——”
一声闷响,钟书鹤倒飞出去,砸落在地上。
封情看着钟书鹤的目中,隐隐有电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