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这样搞得我有点害怕。”
游长海:“……”
他吸了口气继续说:“我病中忘了许多事,脑子有些糊涂,不记得你们了。”
“开什么玩笑。”
“还想蒙我,哈哈哈……”
游长海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们俩,二人的笑声在他的注视下越来越小,越来越僵硬。
半晌,钟民和左丘城难以置信地围着他看:“不会是真的吧?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你说忘就忘了。”
“你真病得这么重。”
二人一时半会有些难以接受,游长海也能理解,但,有个问题:“给我寄信的人不是你们。”
钟民的表情依旧凝重:“郭须你也不记得了,算了算了,先进去再说。”
“我没带信物,应该进不去了。”
左丘城睁大眼睛,愕然反问:“你连这都忘了?没事没事,我们俩给你担保。”
“麻烦你们了。”
游长海礼貌地朝二人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温声道谢,玉冠白袍,柔和的神情与病中的几分憔悴几乎完全削去他冶丽面孔与生俱来攻击性,与从前判若两人。
钟民表情复杂:“你还是别说话了,让我适应适应。”
左丘城嘴角下撇,深以为然地点头。
有了他们担保,三人顺顺利利的进去了。
“我叫左丘城,你叫我左哥就成,我们几个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绝对不会害你的。”
游长海认认真真地听这个一身骚包紫的人自我介绍,点头,乖巧地叫了一声:“左哥。”
这一声把钟民叫得眼前一亮,连忙扯扯游长海的衣服,期待地说:“我叫钟民,你管我叫钟哥就行。”
“钟哥。”
“哎!”
这一声“哎”格外干脆响亮,游长海直觉有什么不对,但也说不上来。
三人往里走,遇见不少人在互相打招呼,都被钟民和左丘城应付过去了。
“刚刚那个是李夫人,王小姐,还有……”
“你们三个摸什么蛆呢,怎么来的这么慢。”
郭须远远的就看见三人并肩走过来,一紫一黄夹一白,游长海在中间,另外两人正嘀嘀咕咕地对他说着什么,游长海听得一脸认真。
走进了发现是些什么“夫人,小姐,公子”,觉得莫名其妙的:“你们说这个干什么?他又不是不认识。”
游长海走着走着突然被一个高大的阴影盖住,仰头看,是一个一身深棕色长袍,五官硬朗,肤色略深的男子停在自己面前。
他目测了一下此人的肩宽,用视线测量肱二头肌的大小,觉得他一拳能扇飞自己。
这种人也是纨绔吗?
不太符合他对纨绔的刻板印象啊。
左丘城没理他,对游长海介绍道:“这个就是给你送信的人,叫郭须,你叫郭大哥。”
游长海听出来了,这个是大哥大,他从善如流地说:“郭大哥。”
郭须更摸不着头脑了,钟民对郭须解释道:“他病得失忆了,来赴宴都不知道带信物。”
郭须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和钟民左丘城二人如出一辙。
“你不记得,身边的下人是干什么用的,办事也不知道谨慎一些。”郭须神情不善地看着游长海身边唯一的丫鬟小月。
游长海:“小月是新来的,没有经验,我已经罚过她一日的月钱了。”
左丘城真是被惊到了,伸出一根手指在游长海眼前晃:“一日,你知道这次赏花宴有多重要吗?若是真的攀上魏公子,日后就飞黄腾达了。你看看郭须,他就是得了魏公子一句话,就去了一流的大宗门,现在和我们都不在一个档次上了。”
左丘城说这个话的时候一丁点的嫉妒都没有,像他们这种享乐主义的人,从小到大不知道被比过多少次,次次都是反面教材,早就习惯了。
“你还真是转性子了。”
闻言游长海不禁朝郭须的那一身肌肉看去,眼里有着难以抑制的羡慕,他也好想成为有八块腹肌的猛男。
郭须站在旁边仔细观察游长海,心中疑虑四起。
左丘城和钟民未曾修炼过,没有往其他方向怀疑也是正常的,一个人即便失忆,行为举止,做事风格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不该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虽然他现在长时间待在宗门内修炼,但钟民三人都是他自幼的兄弟,他不能放任这么一个不确定因素待在这里。
得找机会探探他。
若是真的有问题,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