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不会在现场乱跑,还知道有事情告诉大人。
中原中也和夏目贵志的每个动作,都让安室透回想起会偷溜进案发现场的少年侦探团。
明明他们就是同学,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安室透收起笑容,冷冷地看着在地上瘫坐的男人:“说吧,你想要做什么?还是需要我帮你报警?”
男人低着头,沉默的坐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中原中也拉着夏目贵志躲到安室透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说:“我刚刚听到了哦,你在做机关的时候有自言自语。”
男人猛地抬起头,表情狰狞地大吼道:“对,我就是做了,那又怎么样!谁让他一直压在我的头上的!”
中原中也看到他的表情,立刻就缩回了安室透身后。
安室透还记得他挡在久能整面前,一脚将嫌疑人的腿踢断的事。
见他乖乖躲在身后,安室透也猜出来了。
他只会挡在久能整前面,其他时候,都会老实的跟着大人。
安室透再一次为中原中也的分寸感而高兴。
他准备回去后和中原绘里取取经,问问她是怎么将孩子教的这么好的。
收起心里的胡思乱想,安室透盯着他的动作,防止他突然暴起伤到两个孩子。
男人吼完,就痛苦地抱着头哭了起来:“呜呜呜,我也不想的,老师他是个很好的人,但是、但是……”
“啊啊啊啊,他为什么不许我自己独立啊,我已经在他手下好多年了!”
中原中也探出头,问道:“你的老师是谁?这里有你的作品吗?”
男人叉着腿坐在地上,用手背胡乱地擦着眼泪:“我的老师是内田彦也,水石区第一个就是我的作品。”
中原中也想了半天,压根没有对第一个作品的印象。
他怕再刺激到这个男人,小声地问夏目贵志:“哥哥,你还记得第一个作品是什么吗?”
夏目贵志用同样音量回答他:“有点印象,应该是山形石的,制作者我也没记住。”
尽管他们两个有特意的降低音量,但是坐在地上的男人还是听到了:“才不是山形石!那明明是瀑布石!”
男人气呼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将脸上的眼泪擦干:“还有,我叫岛田辉彦!是内田彦也的三弟子!”
夏目贵志对自己记错水石的类型有些不好意思。
刚想道歉,还没等他说话,中原中也探出头:“你看,你做的东西我都没记住,你的老师不让你独立不是很正常嘛?”
中原中也的话说完,场面一下子就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里。
就连岛田辉彦激动的情绪都被打断了。
安室透忍住了笑,一脸严肃地说中原中也:“中也,不可以这样说。”
岛田辉彦彻底颓废了下去:“没关系,看来确实是我不够格,所以老师才一直不让我独立出去。”
中原中也又探出头来,看了一眼边上的大石头,问他:“那你还杀吗?”
岛田辉彦摇头,苦笑着说:“不会了,我还是继续,磨炼我的技术吧。”
中原中也拿出照片,举着给他看:“你老师掉了张照片,你能帮我联络他吗?”
岛田辉彦抬眼看了一眼:“啊,是老师最宝贵的那张照片啊,我帮你给他打电话。”
安室透带着两个孩子从展台里走出来,等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内田彦也很快就过来了,来的时候,还带了几个他自己做的小摆件。
接过照片后,他珍重地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谢谢你们,这是我很珍贵的东西。”
中原中也接过他给的摆件,道谢后就盯着他看。
安室透笑着和他寒暄了几句,在他快要离开的时候,就提起了刚刚帮忙打电话的岛田辉彦。
内田彦也提起岛田辉彦的时候,下意识露出了笑。
他说岛田辉彦的天分和创意都很一般,但是胜在老实努力,今年已经是他学习的第七年,明年怎么也该放他出去了。
他们听着内田彦也对这个弟子的期望,心里都有些难过。
要不是中原中也听到了岛田辉彦的自言自语,现在这位老人可能已经被压在了石头下面。
三人静静地听着老人讲述,然后目送他离开。
安室透看着有些难过的两个孩子,蹲下身,小声地说:“内田先生应该是察觉到了岛田先生的想法,所以他被约到这里的时候很高兴。”
“你们两个没注意到吗?这里每个展台附近都有监控在的。”
“要不是内田先生帮忙,估计我们在钻进展台后,就会有安保人员来了。”
中原中也捧着他的水杯,时不时地喝上一口,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夏目贵志有些疑惑:“内田先生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岛田先生做手脚?”
“是啊,为什么呢?”安室透笑眯眯地歪头:“给你一点提示,那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