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敏感成了蒲公英吗?
碰都没碰到,都能扑你一脸毛茸茸?
还是个脾气糟糕的蒲公英。
只得把人拢在怀里揉揉:“哪有~父王是在想,丙儿宝贝怎么这么优秀?一遍就会了个大概~丙儿宝贝学得这么快,会让父王有危机感的~父王会担心,很快就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丙儿宝贝的了~那个时候,是不是丙儿宝贝就会对父王失去兴趣?没兴趣了,父王岂不是就不能吸引到丙儿宝贝了?岂不是就要孤零零地独守空房?想想都觉得心很疼呢~”
敖丙索性窝进敖光的怀中:“那父王就要想办法,让我一直都为你痴狂啊~”
敖光轻轻点点敖丙的鼻尖儿:“看你这个贪婪的样子~”
敖丙拿起敖光的一绺白发,就用手指缠绕着,目光迷离:“世人,谁不贪婪呢?我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且,我贪婪的也是我本该有,但却想要以后日日夜夜都有的东西。这应该算不了贪婪。”
敖光将怀里的人搂了搂:“你这是心里有鬼?怎么今天嘴那么甜?”
敖丙低头浅笑,松开敖光的头发,环住人的脖子,凑上去,清淡地吻一个:“大概是弹奏《万马奔腾》的父王太美了~”
敖光真快被甜晕过去。
天呐!
这小浑蛋不说话就不说话~
一开口就把他给收割了呀~
敖光低下头去,分享蓝莓小龙嘴里的甜味。
果然,嘴是很甜啊~
敖丙按按敖光的肩。
敖光会意地分开。
敖丙目含嗔怪:“都怪父王~说好的要学曲子,结果就亲来亲去~”
敖光在心头直呼冤枉。
分明是你勾搭的!
敖丙直起身来,用手肘拐拐敖光:“父王看好了哈~别又东想西想的,害我没学好~”
敖光内心深处,真觉得,分明这小浑蛋就是没学好~
面上肯定是正直的:“好~”
说完,将人拢住,真仔细教敖丙弹琴。
但这琴声么...
大概拨动的是心弦。
敖光越发觉得,敖丙的头发确实好香。
喉结滑动过好几下。
敖丙认真学着,很快也能将曲子顺利弹奏,只是还需要些练习罢了。
瞧时间也晚了,敖丙征求意见:“父王,要歇着了吗?”
敖光应道:“当然~你还在长身体,别休息得太晚。”
敖丙站起身来,朝着敖光伸出手去。
敖光当然不会放过这只小爪子。
抓住,起身。
两人慢步回寝宫。
路上,敖丙问了一句:“勘探需要多久?”
敖光却反问:“所以,督造这是渎职了?”
敖丙哼哼:“渎职又怎样?左右现在无官一身轻~都被你撸得什么也不剩,还怕担一个渎职的罪名啊~”
敖光松开手,将人从后面抱住,下巴搭在敖丙的肩头:“还心怀不满啊?嗯?”
敖丙瞬间身子麻了一半,但却不会示弱:“不满~”
敖光轻笑:“那父王这里有一终南捷径,想知道吗?”
敖丙不按套路出牌:“不想~”
敖光一愣。
嘿~
这小东西~
敖光一口咬住小龙的耳朵,用舌尖将那耳朵尖使劲给磨一磨。
真是太讨厌了~
敖丙吞咽数下,败下阵来:“父王放过我吧~我想知道,我特别想知道,行了吗?”
腿都软了。
敖光不甘地放过,就凑在敖丙耳旁,几乎用气音缓道:“那就好好习武,走军官的路子呀~”
敖丙顿感头晕眼花。
习武?
军官?
父王在说什么?
敖光将软乎乎的小龙往上提了提,省得待会儿滑在地上去了:“没听明白吗?”
敖丙敛了心思:“请父王赐教。”
敖光看向海面的方向:“龙族能征善战,以武震权。能在朝堂担任要职的,多为行伍出生。”
低下头,走到敖丙面前,拿起敖丙的双手,虚虚握住:“你一直希望成长,希望得到认可,希望有所作为。纵然,这有你师父的教导,也有你师父的影响。但龙族的儿郎皆铁血丹心。军营是最磨炼人的地方,也是一道通天的阶梯,更是你真正能够从父王手里接过龙族千秋万世的砝码。”
敖丙一下抽回手来,直接走人:“少来这些~我没说过我要权力,也没说过我要王位。父王最好不要痴心妄想。”
语气变冷:“否则,哪怕是天,我也翻了!”
敖光虚了虚眼睛。
竟然确实不要吗?
这么斩钉截铁?
迅速转身,将人抓住,就要亲上去。
却拿给敖丙一挡:“父王,打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很好玩吗?不腻吗?”
略一耸肩:“不好意思,父王,我今天累了,不想陪你玩了。”
挣开敖光的手,独自离去。
眼底的寒冰越积越深。
敖光侧首,看着那个孤零零的背影。
有一抹奇异的情愫在心头晕开。
作为王,他没错。
他需要知道,敖丙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敖丙如果再陷入那个‘非玉虚宫’不可的怪圈,现在的恢复,也将会是下次疯批反扑的开始。
作为爱人,不该试探。
他们之间的感情,说绵长也绵长。
毕竟迁延了千年。
但说脆弱也脆弱。
纯粹就靠那么几条约法三章作为基石。
感情,最经不起试探。
作为父亲,他怕。
敖丙疯到那种程度...
他现在想起东宫敖丙的住处,就仿佛心口被插了一刀。
这到底是要有多绝望,才能缩在那么小一个壳子里啊~
这几日,娇憨扮痴...
一步一步往男人的底线上去踩...
这又到底是谁教你的...敖丙?
还是你无师自通?
是!
他承认,作为男人,哪怕并不爱,身体也可以交付,只为一时的痛快。
但爱,却让这样的痛快变作灵魂的共振。
敖丙到底要什么?
他那么明确地告诉敖丙。
爱才能让人强大。
恨只能让人脆弱得不堪一击。
为什么听不进去一点?
没有信任的交付,这样一段关系怎么维持?
约法三章?
大约合约是最不靠谱的。
随时都可以毁约。
敖丙若真的疯到一定程度,是可能亲眼看着他薨逝,再直接给他凝个冰棺,天天守着。
鳞片长出来了,又如何?
敖丙可以继续拔。
又不是没干过,不是吗?
他用美色吸引,用霸道安抚,用亲吻勾缠。
但...
还是得不到一点信任啊~
也对~
他哪能指望天天拔鳞片,拔了二十多年的人,几天时间就能交付信任?
若真的交付,哪里会问他可不可以交付?
哎~
敖光深重地叹了口气。
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寝宫走去。
回到寝宫,转了一圈儿,没看到人。
敖光心下一紧。
敖丙这是跑哪里去了?
可千万别受了刺激~
暗暗感知一下。
嗯?
竟然去了‘阳春白雪’?
去那里做什么?
敖光赶忙往‘阳春白雪’而去。
去了,却没看到人。
嗯?
难道是他感觉错了?
敖光微微眯了眯眼。
不对!
这是障眼法!
要不就是来过,却提前走了。
再次静下心来感知。
嗯?
在‘天玑阁’?
敖光不敢耽搁。
然而,‘天玑阁’又没有人。
敖光看向手上那个鸽血红的镯子,忽而就真想直接把人给拷住,但最终还是把手放下。
心头那么脆弱,还用这种强力,肯定又要出什么事。
既然想让他找,他就找。
毕竟,也是他不该去试探的。
再感知。
在‘洗月湖’?
那个湖里,有着白色的水草,像是一朵朵盛开的白莲。
立刻前去。
仍旧没有看到人。
再感知。
嗯?
去了‘浣花溪’?
那里长着葱茏的高大海木。
树叶红黄都有。
固定落在‘浣花溪’中。
层层叠叠地堆积。
很漂亮。
此番,敖光隐去气息,往‘浣花溪’而去。
果然见到坐在小桥边,脱了鞋子,正踢着溪水的人。
双手撑着小桥。
是那一片红色中,唯一的蓝紫色。
周身浅浅晕着蓝光。
这...
竟然...
几乎是瞬间,整个‘浣花溪’拿给冰霜染上,若人界的风雪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