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说,“貌似十三层只住了你一个人……”
纪明霜蹲了下来,“花上面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送给纪明霜小姐……这是给我的花?”
“有署名吗?”
纪明霜把花里夹着的卡片拿了出来,这张卡片是淡紫色的普通的方形的卡片,背面没有文字,正面只有七个字:送给纪明霜小姐,以后右下角署名的地方画了一只可爱的卡通小羊。
这束花是一大束白色和黄色的香雪兰,以及少量的紫色和白色的风铃花,每朵花都新鲜,香味清新优雅。
“没有。”纪明霜打开手机联系人列表,抱歉,她的社交圈太小了,联系人列表里只有十个好友,唯一知道她地址而且有可能给她送花的人有且只有靳尤白。
纪明霜给这束花拍了一张照片,把花抱进房间里,就去坐电梯了。
时间已经不够了,今天可要上班呢,纪明霜赶紧骑着小电驴到公司打卡,打完卡之后,纪明霜才给靳尤白发了消息。
霜(纪明霜):尤白,这是你送的吗?
霜(纪明霜):【图片】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不是啊。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你在外面有人了?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怀疑.jpg
霜(纪明霜):好奇怪,卡片上写着我的名字,的确是送给我的啊。
霜(纪明霜):但是我刚刚搬了新家,只有你知道我的地址啊……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我也没把地址告诉过别人,我去你爸妈家的时候,他们没问,我也没说。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你当初住院的时候,也有人送来一束花呢,但你昏迷了好久,那束花都枯萎了,就被我给扔掉了。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当时也不知道是谁送的花……
霜(纪明霜):这样啊……
霜(纪明霜):不聊了,主管叫我去干活了。
中午下班的时候,纪明霜没有回家,在公司吃了午饭,在办公室里午休。晚上下班的时候,她特意看了值班室一眼,保安大叔正坐在椅子上,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到纪明霜之后,他的脸色更差了,纪明霜不管这些,她只想回去休息。
纪明霜正在吃晚餐——普通的泡面加卤蛋,突然听到门口有撞击的声音,林然到门口看了看,又回到纪明霜身边,耳语道,“是那个老保安,他在门口鼓捣,一不小心发出声音,现在正贴着门听呢。”
纪明霜继续吃晚餐。
林然站在保安大叔的身后,他不确定保安大叔能不能看到他,所以隐藏了身形。他注意到,保安大叔腰间挂着的钥匙串。这不是公寓楼的钥匙,是他自己的钥匙,所以挂着一大堆护身符,有朱砂红的菩萨、红色的平安香包,绿底红字的平安牌,跟这些护身符比起来,钥匙反倒显得无关紧要。
保安大叔从包里掏出三支香,朝着四方拜了拜,又把香插进了门缝里……香折了两支。
保安大叔愣了一会儿,又开始上香,但香又折了两支,他干脆直接坐在纪明霜的门口,有些颓丧地抽了一支烟,抽完之后,他把折断的香、香灰、烟灰和烟头一起用手掬起来,装进塑料袋里,带走了。
凌晨时分,纪明霜披上外套,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她顿时清醒了不少。
“把外套穿好。”林然站在窗边,抱臂看着窗外,楼下的灯光映在他的点漆墨瞳中,公寓楼下一片混乱,救护车来了,警车也来了,穿着反光衣的公职人员正在维持秩序,路灯,车灯,手电的灯光都聚在一处,嘈杂又吵闹,而他只是安静地看着。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纪明霜把外套穿好,又胡乱地系了几个扣子,探头向外看去。
“把拖鞋穿上,你的拖鞋距离你不到一米,还有,不要离窗户太近了。”
“知道啦,你管得好多哦。”纪明霜说。
虽然如此,但纪明霜还是听话地穿好了拖鞋。
林然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纪明霜注意到,同样都是黑色的眼眸,但他的眸子会在月光下显露出犹如纯净湖泊或优质矿藏一般的美丽质感。
真漂亮啊……
“你在看什么?”林然在她的面前挥了挥手。
“没什么……”纪明霜说,“我只是在想,你好贴心哦,你不会真的是我的第二人格吧。”
“想什么呢。”林然说,“如果你是我的第一人格,怪不得我会离家出走。”
纪明霜:“喂!”
这里的住户不多,时间已是深夜,围观的群众被拦在警戒线外,他们三三两两的,有的正拿手机拍着视频,有的正拿手电照着伤者,有的只是抱着手臂看着,两个医护人员把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抬起来,送进了救护车中,人群这才渐渐散去。
纪明霜把窗帘拉好,坐回了床上,拿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一刻。
“那个年轻保安死了。”林然站在她的身边。
“你怎么知道的?”
“他刚刚过来了。”
“然后呢?”
“我让他离开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