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关久了脾气可大着呢,不用管它。反正它会自己消气。”
玄业伸手想取下遮眼的红纱,却不料魔刀直接向自己喷出一口黑炎。玄业未来得及摘下红纱,只想着问菩提在身侧不能波及无辜,用手掌挡下火焰,第一时间转头去看方才落下的红纱是否染上业火。却意外看见问菩提满脸惊惶的模样。
他下意识掐灭手中业火,就被慌张的问菩提强硬抓住手,拉到面前。
玄业主动摊开手,手腕缠着的绷带会滴血,手心毫发无伤。连烧伤的痕迹都没有,正如他先前所说,他即业火,业火自然不会伤害他。反而是问菩提现今与一莲生所在有些距离,一莲生不在身边,便有会业火波及的危险。
毕竟三途业火主打一个风往哪吹,它往哪飘,根本不管路人死活一起烧。
人生来有罪,伤害动物是罪伤害植物也是罪,杀人是罪杀魔也是罪。业火又不长脑子,天道有良心以功过相抵论,可是怎么个算法玄业也不懂。因为生了灵智的业火就不是纯粹的业火,自然不懂了。
要是懂了岂不是就能钻空子了?
渡生之剑的特殊,于整个世间、古往今来也只有一。
玄业不聪明算不透,只当业火是个什么都烧的麻烦东西。有一莲生在旁护持还好说,只有他一个人时真不敢保证能在业火下护住其他人。只能尽量避着人用,用完还得追着处理。乍听上去好不狼狈。也正因此,玄业一般不会放火。
但当纵火犯有时候真的挺爽。
“我即业火本身,是不会被烧伤的。”
玄业试图用语言安慰问菩提,却被问菩提直接掀了能滴血的绷带,下方是一片金属与血肉纠缠,分不明新旧伤口、只见沾血的肉外翻在溢血。渗出的血沿着黯淡的金属锁链流淌,直到血珠越积越重,滴落在沙土上留下一点暗色。
问菩提忽觉喉中哽咽。原本想的念头全都不记得,原本要说的话也说不出。
他闻到了血腥味,看见沿途的血迹,手帕上沾着血。那血曾落在他的眉心。明明对方也说过,伤口裂开会痛。
问菩提想了又想,他问:“禅师,你会流泪吗?”
魔者只是笑笑,他答:“我不曾为自身所历所行不甘后悔半分,所以菩提,你也无需为我落泪。”
洞中的篝火还在烧,问菩提将染血的手绢用雪水洗了一遍又一遍。少年魔没有阻拦,而是从怀里掏出两个馒头问他要不要吃。
“原本是准备带去同修坟前的祭品,但活人比死人重要,先给你做谢礼吧。等回去后,我再给元佛子重做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