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道:“你们玩的高兴就好,我和你母亲走到半山腰透透气也不错,岁数大了,爬个山回去腰酸腿疼的。”
许芷芙不依,“姨母可离上岁数还远着呢,别人见到都会认为,您是我姐姐呢。”
裴氏听了哈哈大笑,“就你嘴甜,裴哥你看看,多和你表妹学学。”
裴允文不乐意听这些虚伪的言论,母亲高兴就好,坐在一旁低头不回。
许芷芙赶紧打圆场,“表哥,只是不善表达,心里最关心姨母,我们登山也是为了给姨母和母亲采茱萸,流萤。”
流萤将小姐做好的荷包拿过来,许芷芙取了一个枚红色的,双手捧着递给裴氏,“这个是送给姨母的,姨母要戴哦,芙儿祝愿姨母九月九,插茱萸,岁岁重阳。”
裴氏亲手接过荷包,“芙儿真是有心了,哟,这荷包上还绣了茱萸,绣的和真的一样。”
“姨母喜欢我就开心,刚才在山上采了一枝茱萸放到荷包里面。”这个时候许芷芙收敛着,有些腼腆道。
裴氏拿起荷包嗅了嗅,“嗯,是茱萸的味道,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最愿意跟着哥哥们上山采茱萸了,现在,山都爬不动了。”
许氏道:“哪是爬不动,有儿女上山,咱们就在下边等着多好。”
许芷芙又从流萤手里取了一支藕粉色的荷包,双手捧着递给许氏,“这支颜色最衬母亲,女儿祝愿母亲身体康健,福泽绵长。”
许氏接过,温柔看着女儿:“娘亲很喜欢,”将荷包系在腰间,貌似打趣道:“我们都有了,你表哥还没有。”
许芷芙娇羞低头,“表哥自是也有的。”
她取过丫鬟手里的最后一支荷包,靛蓝色的荷包,同样绣了一支绿色的茱萸枝,走到裴允文面前,“表哥,这支插了茱萸的荷包送你,芷芙祝表哥前途宽广,每年都能相聚重阳节。”
裴允文看也没看递过来的荷包道:“表妹的心意我领了,荷包收回去吧,男女授受不清。”
许芷芙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没想到这种所有人都送了,送到表哥这却被拒,送别人实际都是附属,她真正想送的只有表哥。
“表哥不要误会,这只是一支普通的荷包,没有特殊意义,只是里面插了茱萸,重阳节讨个好彩头。”她想这样说,表哥应该会收。
此刻,石砚突然窜出来,挡在裴允文前面,隔开了许芷芙,“公子的茱萸枝在小的这里。”
话是对裴允文说的,但是看的一直是许芙芷,晃了晃手里的茱萸。
见许芷芙后退一步,石砚把茱萸枝递给公子。
裴允文接过,眼眸低垂,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茱萸枝,“表妹,茱萸枝我已经有了。”
虽只是简单一句话,但是意思很明显的拒绝了许芷芙的荷包,许芷芙表面没有表现一丝情绪,心里恨极了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小厮。
许氏见此情况,知道裴允文不会收荷包,立马为女儿打圆场,“芙儿,你表哥大男子,不爱戴这种女儿家的东西,下次你直接折一支茱萸送给表哥。”
母亲已经发话,许芷芙只好收回荷包,她好不容易想着以重阳节为借口,能送表哥亲手绣的荷包,白白绣了一夜,如今却没有送出去,心底难免落寞。
裴氏适时开口:“可不是,裴哥打小就不爱戴东西,反倒是你姨夫还没有呢,我看这个颜色,你姨夫肯定喜欢,我这绣工拿不出手,厚着脸皮和小辈讨要了。”
许芷芙虽心有不甘,但是也很快转换表情,“能送给姨夫,是芷芙的荣幸。”
“那我替你姨夫谢谢芙二,你们两个也累了,都坐下歇息一会好下山,家里做了重阳糕,晚上摆宴,一起热闹热闹。”
裴允文看到母亲和姨母三人说着话,转头对石砚道:“今次总算机灵一会。”
石砚小声显摆道:“茱萸枝是在沈姑娘那顺的,不是,沈姑娘采了一把,问公子采没采,我说没采,她就给我拿了两枝。”
差点漏嘴了,他在等沈姑娘包食物的时候,看见沈姑娘那放了一把茱萸枝,就顺手拿了两枝,寻思自己也插一枝,应应节气,没想到关键时刻起了用处,可不敢收那个表小姐的东西了,上次就因为收了几枝破香被罚了月钱。
对公子也撒谎了,他总觉得要说自己顺的公子就会生气,反正这点小事,公子也不会去问沈姑娘。
裴允文小心翼翼的将茱萸枝插在腰间,算沈意还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