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把您给等到了。”
“来，这位置专程给您留的。”
乔可儿的郁闷被她这一番插科打诨搅散了点，忙把那盘子甜点给推给老师。
“钱老师，您看看喜欢吃哪个？”
钱丽的指头点了点夏橙，假嗔她不要嬉皮笑脸，然后才瞥了眼乔可儿，绷着张脸说：“我只能选一个？”
“……没，您要是不嫌热量高，都是您的。”
钱丽又冷哼：“吃这么多，肥死算了。”
她镜片后的眼从上到下犀利地掠过乔可儿，“自己为了保持身材不吃，来害我？”
乔可儿赔笑脸，取了干净的盘子和刀叉，又把最好看的那一个心形蛋糕摆到空盘子里，毕恭毕敬地推过去。
“老师，给您赔不是了。”
钱丽看了她好几眼，终是低头尝了口蛋糕。
“嗯，还不错。”
乔可儿眯眼笑：“那再给您拿一个？”
“有没有别的味道？”
“哦，我去看看。”
乔可儿捞到机会去里面的餐台选食物，目不斜视地从黎岱身边跨过。
于静稍有些好奇："你们吵架了？"
“嗯，她在闹脾气。”黎岱声音温润，笑容中透出点无奈。
“下午，她迟到是不是也和你有关系？”
“算是吧。”
“钱老师是故意罚她，并不是因为迟到。”
于静和黎岱在全场最漂亮的小台坐下，服务生撤走了"RESERVED"的牌子。
黎岱没回应这个问题，抽出一支烟，问：“介意吗？”
“随意吧。”
于静不只是歌唱的好，人长得也是绝美，她这么微微一笑，竟让人觉得风情万种。
黎岱扯唇笑了笑，低头点燃了烟。
“我妈后来还找过你麻烦吗？”
于静撩了撩长发，眼神冷峭：“她还找我干嘛？疯子。”
“那我爸还找你吗？”
于静笑出声：“姐放着小二十岁的男人不用，用他？”
“我图什么？图他一身老人味吗？”
黎岱摁灭烟：“他钱多。”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女人喜欢钱？”于静看着这张和年轻时的黎平山神似的脸，又看看正端着两个盘子坐下的乔可儿，“你觉得她也喜欢你的钱吗？”
黎岱克制着自己的目光，轻轻瞥了眼那边，没说话。
他心想她要是喜欢自己的钱就好了。
喜欢钱，多简单。
难的是别的。
周围的目光纷纷窥探这张小台，不少选手都很意外。
因为黎岱和于静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
一个是红了一辈子的歌后，一个是金融娇子，科技新贵，名门公子，大家的认知里这两人没有任何交集。
关键是黎岱没和自己老婆坐一桌。
选手里不少人窃窃私语，冯子清那一桌上的姐妹们也偷偷嚼舌根。
“网上说的，两位在闹离婚，是不是真的？”
“哪里是闹，不是说已经离了？”
“乔可儿舍得这么个又帅又有钱的豪门老公？”
“人心不足呗，人家想做独立女性呢。”
“笑死。”
“子清，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知道什么？”
“对啊，你不是和她是同学，肯定知道什么。”
冯子清露齿一笑：“我能知道什么，她这人从入学就是公主，和我们这种平民不接触的。”
“你还平民？笑死人了吧，她就是个养女，只不过会钓男人。”打抱不平的是56号金语蝶。
声音有点大，被冯子清推了把。
“吃饭吧，等会不是还要练歌？”
“是哦，你能不能帮我们听听？”
金语蝶只是个小网红，翻唱过一些歌，没有正经地学过音乐，赖着冯子清这种科班出身的求指教。
冯子清淡笑：“好啊。”
“子清，你真的好好。”
“互相帮忙而已。”
乔可儿拿了两盘子吃的，其中一盘是各个口味的小糕点。
“老师，我记得你喜欢蝴蝶酥。”
钱丽意外抬眸：“你还记得呢？”
“我尝过了，口味也应该是您喜欢的。”
钱丽一口一个，竖起大拇指：“可以。”
乔可儿心里落地，总算把这老女神哄好了。
夏橙没大没小地从钱丽手里抢走最后一个，“可儿，你真的偏心，明知道我也喜欢吃。”
“我再去给你拿？”
“不要，第一盘没给我，我不稀罕了。”
“……”
钱丽看出她的小把戏，拍掉她的手：“少贫，还没说你了，毕业就开始不务正业。”
“哪里有。”
“那现在在干什么？”
“哦，做你得意门生的经纪人，也算是和音乐沾边的吧。”夏橙这时才有点小窘迫。
钱丽摇摇头：“你们啊，都没走对路，否则现在歌坛应该也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还是清淮和子清走对了路。”
乔可儿和夏橙对望一眼，心虚地默默吃东西。
“当初开学，我带你们那一届心情很好，因为你们班好苗子多啊，长得还都好看，看着多舒心啊。”
“结果……高开低走，尤其是你！”
“简直是坠机。”
乔可儿在老师的痛心疾首中静默，随后扬起脸笑了：“老师，坠机之后生还的人不只是想要活着，还想要飞上天看看。”
钱丽跟着大笑：“那很好。”
*
黎岱一晚上只喝了一杯矿泉水，于静看不过眼，把一盘子吃的推过去。
“虽然看着你很闲，饭还是要吃的。”
“不用。”
他又推回来，继续喝水。
于静见不得人不吃东西，这么往返了推了几次后，她有点火大，叉起一块小牛肉怼到黎岱嘴边。
“吃了。”
“不吃，我把十五年前的秘密告诉你老婆。”
“……”
黎岱只能认输，再次推回去，自己叉了一块塞进嘴里。
这一幕被很多人看见，不少选手都下意识来看乔可儿的脸色。
老公被别的女人喂食，老婆这边居然半点动静都没有。
“该说不说，那个黎总和于老师是那种关系吗？”
“你想说情人吧？”
“是啊，这么老的情人，黎总的口味真是……”
“有点同情88号。”
“有钱人真会演，他来这节目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
夏橙眼里像是看到了什么污染物，狠狠地擦了几下眼睛。
“可儿，我看不下去了。”
夏橙“嗖”地起身，乔可儿的手脚这次很快。
她抓住闺蜜，“老师，你慢慢吃，我们去上个洗手间。”
“放开我，让我去刺他两句也好。”
乔可儿无视她的抗议，把她拖到一个安静的角落。
她确定四下没人才低声说：“你想干嘛？别去惹他。”
“他才和你离婚就当众被人喂食，是不是以前就……”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他愿意和谁在一起都可以。”乔可儿想到年轻的Yuko,“他现任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这么快有现任了？”
乔可儿默然点头。
夏橙的拳头都捏碎了：“我肯定他之前就绿了你，姐们，记着这句话，宁肯你绿他，也不让别人绿你。”
“…… ”
“可是他的口味太重了吧，于老师漂亮是漂亮，年纪都能做他妈了。”
两人很快回到桌上，钱丽已经移到嘉宾桌聊天去了。
乔可儿瞥了眼角落那桌，黎岱好像被于静逗笑了。
真是难得，黎岱也能这么青涩的笑。
她很快移开视线，夏橙和Jade还在聊，从发色聊到了衣服。
“我先回去了。”
“慢点，我很快来。”
乔可儿飞快穿过人群来到电梯前。
铮亮的电梯壁上映出没有表情的脸，她盯着看了两秒，垂头盯着地面。
“叮”，电梯打开门。
乔可儿进去，随后有人也跟着挤了进来。
她闻到了熟悉的男香，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乔可儿贴着电梯壁站，尽量远离他。
“还有人吗？”她按着电梯，眼睛看着电梯里一排数字。
黎岱没说话，长臂伸出来按下关门。
“我没有人要等。”男人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乔可儿再没地方可以挪，出口的话很冲：“你不等于老师？”
“我为什么要等她。”
“……黎岱，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干什么，都不管我的事，只是别当着舟舟的面，这样对他影响不好。”
男人被人喂食的一幕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虽然没成功，到底他还是笑了。
黎岱垂眸盯着女人粉嫩的耳垂，像个花骨朵，每次他咬这里，乔可儿就会更加受不住，粉嫩的花骨朵会瞬间开成红艳的玫瑰。
没听到他的回应，乔可儿胸口有些起伏，连带着这个花骨朵一般的耳垂也变红了一些。
这个反应取悦了他。
他轻笑：“你都看到什么了？”
“于老师让我吃东西？”
乔可儿扯唇讥讽：“不是让，是喂吧。”
黎岱的眼神深不可测：“你看得很仔细，吃醋了？”
电梯门正好打开，乔可儿急不可待地跑到房间门口，“犯的着吗？就是直播你们的床上运动，我也只当AV欣赏。”
黎岱微眯眼，几个大步追了上去，把人拽住按在墙壁上。
“放开我，要不然我叫人了！”乔可儿低吼。
“叫，叫的越大声，我越爱。”他故意恶劣地曲解。
“有病吗？发情了去找其他人，你那么多……”
男人的唇碾上她的，摧古拉朽般的力量，浓重的薄荷烟味霸道的侵入她的口腔。
他的手不慌不忙地摸到了乔可儿的房卡，滴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