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死我啦!”季时玉又惊又怒,抄起旁边的散落的嫩绿树叶对着他丢。
轻飘飘的树叶丢不到戚山州身上,却结结实实砸在他心上了。
他稍微缓和情绪:“你跟着我做什么?”
季时玉皱眉轻哼:“谁说我是跟着你,没瞧见我一竹篓的野菜吗?本少——本来就不是跟着你!不是!”
“那我走了。”戚山州说完就拎起地上的东西准备离开。
季时玉坐在下面,因为背光的缘故,他没瞧见对方手里的东西,但左不过就是些猎物。
旁的不说,这位打猎当真是厉害的。
“等等我呀!”季时玉快速起身,抬脚就在旁边搓了搓,直到把鞋底的泥都搓掉,才顺着小路上去,一直追在他身后。
戚山州偶尔回头看一眼,就能瞧见他像是小尾巴一样坠在身后。
烦得很。
还不能丢下。
“你还要继续打猎吗?”
“你去镇上时,把我的草药也帮忙卖掉吧?待你回来,我请你吃酒如何?”
“我阿爹有好些珍藏,送你一坛,他不会说我的。”
他一直说个没完,全然不觉得拿自家爹爹的东西去借花献佛有什么不妥。
“不用。”戚山州淡声回应,他不是爱吃酒的人,而且他要季多林的酒做什么?
思及此,他眉眼压低,摆在明面上的不愉快。
季时玉扁扁嘴嘟囔着:“不要就不要你以为我很想给你吗?那可是我阿爹的珍藏,连我大哥都——哎呦!”
他脚下没注意,直接滑坐在地上。
戚山州惊的回头看,就在他想说些安慰的话时,整个人都慌了起来,他盯着季时玉身后某处安抚着:“别动!听话!”
季时玉双眼忽闪着看向他,当真是连动都不敢动,呼吸都放轻许多,不用戚山州多解释,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一定很不好。
因为他听到了“嘶嘶”声。
戚山州小心翼翼将猎物放下,顺手从旁边抄起一根棍子,全程都很平静,他小心翼翼走上前,而受惊的蛇也在瞬间挺着身子朝季时玉窜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戚山州直接把人拽带进怀里,木棍也毫不客气地挥了过去,直敲在蛇头上,瞬间就把它敲落在地,连游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汉子拇指粗的蛇,就此陨落了。
“死了吗?”季时玉趴在他怀里轻声询问,视线却还落在那条灰褐色的蛇上。
“该是晕死过去了,这肉好吃,一会你拿回家,我给你绑起来。”戚山州边说边垂眸看他。
一个对视,才叫他们意识到彼此的距离有些过分。
察觉到桎梏在腰间的手,季时玉赶紧拍着他胸口把人推开,有些忙乱地在地上找着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戚山州再攥了攥手,拿出布袋,把蛇放里头,倒是没第一时间给季时玉,而是解释道:“我先带着,回去给你。”
“我不要也行的,这样不好……”季时玉秀眉紧蹙,比起家里对戚山州的帮助,显然是他送的猎物更珍贵一些。
“回去再说。”戚山州晦涩不明地看他一眼,“有伤到吗?”
季时玉摇头:“没有。”
“嗯,跟着。”
原本能通过小路下山,但想到刚才那一幕,戚山州还是带着他走了好走的山路,四周比较空旷,不会有蛇突然窜出来。
直到快走出山路时,戚山州突然停下脚步,“你先回去。”
“你还要打猎吗?”季时玉略有些惊诧地看着他,毕竟对方手里的猎物都满了,但很快他反应过来,“……我知道了,你——我走了。”
对方是怕他们同时从山里出来,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再加上季时玉现在这狼狈的样子,保不齐就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这是在为着他的声誉着想。
季时玉背着竹篓离开,直到再看不见他的身影,戚山州才抬脚跟过去,顺着路走回村里,他到家时,还能听到季家在关心季时玉。
他有些心虚的轻咳一声,他也没想到那小傻子居然真的一点也不看脚下。
“哥,你又捕鱼了?”戚鱼看着他手里的猎物,“照旧给时玉哥哥送去吗?那我就拿过去了哦!”
“等等,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