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我来的。”孔宣漫不经心地回道。
多宝等人齐刷刷看向凌星。
凌星:……
非要这么坑她吗!就不能随便编个借口,什么恰好过来,既然碰上了,干脆一起去。
难不成多宝还能刨根问底?
面对众人八卦的目光,凌星硬着头皮扯谎:“他,我,前不久我不是渡劫成功了吗,所以才联系他过来庆祝一下。就碰上要出门,那不如拉上他,也多个帮手。师兄,这不可以吗?”
多宝莞尔:“可以。”
凌星暗松了口气,打眼一瞧孔宣,对方的注意全然落在了贺寻天身上。
孔宣眼神中的敌意过于明显,甚至潜意识流露出了威压,在场众人因此无不感知到异样。
反观另一个当事人贺寻天,似乎根本未察觉到孔宣的敌意,他淡漠如旧,询问多宝:“师兄,可以出发了么?”
多宝看向孔宣,试探道:“孔宣道友?”
“孔宣!”凌星也小声提醒。
孔宣这才冷哼一声,移开视线,“走吧。”
那股迫人的压力陡然散去,众人虽心中好奇孔宣是否与贺寻天有仇,但眼下并不是探究此事的恰当时机。
大家各自上了坐骑。
贺寻天的坐骑是一头很稀罕的白牛,头上生着长长的犄角,身躯强壮。
而碧游宫弟子皆是仙鹤。
凌星的仙鹤宝宝还没长大,她自然没有坐骑可用。
可多宝显然也知道这点,此来便细心地带了先前的那两只仙鹤,叫雌鹤去载凌星。
“多谢大师兄!”凌星忙谢过对方。
此举引得孔宣和贺寻天都往他二人多看了一眼。
多宝淡淡道:“小事一桩,走吧。”
说罢,众人一同出发。
凌星落在最后,身侧是与她平行飞行的孔宣。
她没好气地传音:“你非得坑我一把是吧?就不能随便说个借口,很难吗?”
“懒得想。”孔宣无所谓道。
果然是他能说出的话,凌星被气笑了:“我真的很好奇,除了我这个冤种,你这种人还有朋友吗?”
“朋友?我怎么不知你跟我是朋友?”孔宣诧异发问。
……
凌星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哦?那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孔宣陷入思考。
不是陌生人,也不是仇人,更不是亲人,好像还真算得上是朋友。
“这便是朋友吗。”孔宣喃喃自语,“那除你外,确实没有其他朋友了。”
凌星就知道,“也是,你这种人我行我素,眼里没别人,确实不太可能有朋友。”
“朋友是什么很有必要的存在吗?我不需要。”孔宣不以为意。
凌星不解:“……你有时不会感到一个人很孤独吗,不想跟人说说话?或者你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想跟别人分享的?”
像她在地球时,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没有无话不谈的朋友。但她养鸟,因此认识了很多鸟友,彼此会分享养鸟的经验。
听到这些从未听过的问题,孔宣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可笑,“我为何要感到孤独,我喜欢清静。”
他顿了顿,难以理解道:“和别人分享兴趣,有意义么?”
孔宣句句都在抬杠,凌星却忽然明白了什么,心道自己或许不能以常人心理去推论活了上万年的神鸟。
毕竟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接下来一路无话。
一行人赶到归墟时,本该是深夜,可此地仍是白昼。
阐教派出的弟子比他们先到一刻。
双方客套寒暄。
截教由多宝领头,他招呼凌星到身边,示意对面阐教带队的道人:“这两位是二师伯的弟子太乙和玉鼎。”
哪吒和杨戬的师父!凌星忙行礼,“见过两位师兄。”
太乙和玉鼎均是青年形象,与凌星印象中的老爷爷不同,不过有了通天等人的先例,她也并不意外。就是可惜此时两人还未收徒,见不到大名鼎鼎的哪吒和杨戬。
太乙和玉鼎微一点头,瞥了眼孔宣,不免讶异:“孔宣道友怎么也来了?”
“想来就来。”
孔宣一向直性情,因此太乙和玉鼎被噎了一顿,也没说什么。
随后众人来到混沌妖兽镇压地点。
那是个直径百米的深坑,坑中布满灰色雾气,令人不能望到底部情形。
深坑上方有千万道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它们纵横交错,共同构成镇压法阵。
此地封印是当年太清圣人设下,故此由贺寻天为众人解读阵法奥秘,他道:“诸位请细看符文。”
众人仔细看去,便发现那一条条的符文皆是道家真言组成,其中三分之一已不完整,或多或少缺了字。
见众人明晓了修补位置,贺寻天便开始教授法诀,再安排专人专岗,各司其职。
当然,他略过了孔宣。
孔宣在旁,眼见贺寻天拿腔作势地发号施令,越发觉得对方面目可憎,心中烦躁,转头对凌星无所顾忌道:“废话真多。”
在场众人哪个不是耳力绝佳。截教一方早知二人恐有宿怨,阐教一方却不知,太乙和玉鼎看乐子似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