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褐色的猫脖子上带着一个蝴蝶结项圈,尾巴达拉在他的手上,冰蓝色的眼睛半眯,表情很不耐烦。
池喻森认出是挪威森林猫。
他下意识拍了拍邬柏祎的头像。
“池”拍了拍“W”的脑袋。
池喻森:“……”
他长按,选择删除。
只是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
很快,邬柏祎给他抛出来一个问号。
【W:?】
【池:……】
【池:没什么,就看看你的头像。】
【W:你喜欢猫?】
【池:喜欢。】
【池:我家里面也有一只猫。】
于是邬柏祎给他投掷了很多张照片。
全是那只猫的。
有上蹿下跳的;有懒洋洋躺在床上,尾巴一搭一搭的;还有在窗台上站着,冰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镜头,似乎有些鄙视的。
池喻森一张一张地认真看,没忍住给最后一张点了保存。
【W:看看你的?】
池喻森从相册里面找了找,把自家葡萄的照片发过去。
【W:猫呢?】
【池:板凳下面。】
【W:好黑。】
【W:叫什么名字?】
【W:我的这个叫秋千。】
【池:葡萄。】
【池:为什么叫秋千?】
【W:因为它喜欢到秋千上去玩。】
【W:你的呢?】
池喻森还在码字,邬柏祎的胳膊碰了一下他,下一秒,君兰的声音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池喻森抬起眼睛,把手机嗖地一下甩进袖子里。
邬柏祎:“对不起老师。”
君兰很明显是看见了他们在玩手机,但也没有拆穿,只是有些生气地扯了扯嘴角,皱眉道,“出去站好!”
两人出去了,在全班四十六双眼睛的注视下。
池喻森站在墙边,身体往后靠,眼睛望着对面的班发呆。
二班这节课跟下一节课都是数学课,路政正在做卷子。
他冷不伶仃抬起头,看见了在一班外罚站的池喻森后,眼睛瞪大,脚下意识一动——桌子被他一碰,发出了点声音。
二班的数学老师立马严肃地甩他一个眼神,“路政!别东张西望,赶紧做卷子!”
路政赶忙埋头苦干,眼睛都不敢乱飘了。
池喻森:“……”
有点丢人。
他扭头,不想看路政。
然后邬柏祎的脸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低着头,还在看手机,好像在回消息。
邬柏祎把手机一关,放回兜里面,转头看他。
邬柏祎朝他这边挪了一点。
“为什么?”
池喻森:“?”
邬柏祎抬下巴,“葡萄。”
池喻森心想,还惦记着呢?都罚站了。
“它的眼睛很像葡萄。”
邬柏祎笑了一声。
池喻森问,“笑什么?”
邬柏祎:“我没看到他的眼睛。”
池喻森想了想,好像自己拍的照片都是一团黑。
别说眼睛了,有时候都找不到哪里是猫。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摆。
“我拍得不好。”
声音闷闷的。
池喻森眼睛垂着,然后把口罩摘下来了。
下课,季子源看着他俩一前一后回来。
他挤眉弄眼,“你俩干啥了?”
邬柏祎:“关你屁事。”
季子源:“说说呗说说呗。”
路政跑过来,一屁股坐在季子源的旁边。
他神情疑惑,“怎么回事啊你俩?”
池喻森:“没什么。”
两人一顿,突然都仰天长叹起来。
季子源:“唉——”
路政:“唉——”
邬柏祎有些好笑地盯着他们。
路政:“三木你说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池喻森点头,“是。”
季子源问邬柏祎,眼眶中含着泪花,“邬柏祎你说我们是不是——”
邬柏祎眉毛一佻,手指交叉,笑,“不是。”
季子源:“。”
路政的视线飘了过来,又轻飘飘地飘了回去。
季子源:“。”
我今天就要跟你这狗贼绝交!
邬柏祎看都不看他,撑着手去看另一对好兄弟。
路政:“那是不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池喻森点头,“是。”
路政继续问:“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池喻森:“罚站。”
路政:“那为什么罚站?”
池喻森迟疑一秒,路政立马掏出自己的眼药水滴在自己的眼睛里面,垂着头,发丝落在眼睛前面,语气抽噎。
“我就知道三木你没把我当好兄弟,这点事都不告诉我了!说好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我们曾经的誓言呢?!”
池喻森眼睛慌张地看他,手指微动。
路政再加一剂猛药,“唉——!”
池喻森屈服了。
最后,路政终于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
路政跟季子源大眼瞪小眼,“玩手机啊?”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邬柏祎,半是失落半是遗憾,“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季子源:“就是就是!”
邬柏祎甩几个字给他,“想得多。”
季子源当即怒起,被路政又一次揽住。不过这次没能揽住季子源就自行收敛了,无他,上课了。
路政灰溜溜地离开了。
“铃——”
铃声响起。
君兰拿着一张单子进来,视线落在池喻森的身上。
【J子源:你跟他挨那么近,发消息干嘛?】
邬柏祎一顿,背挺直,然后回了个表情。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