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少卿抬眼望去,只见叶瑾瑜神色冷峻:“犀渠王子这般挑衅,求娶公主是假,借口挑事是真。朕心知肚明。”
叶瑾瑜稍作停顿,声音低沉,却难掩那股压抑的怒火:
“此前涿光、犀渠联手刺杀朕,朕为大局考虑,决定把罪责推到柳寒星头上,一方面能削弱柳延稷阵营,另一方面则是在当前形势下,不宜与涿光、犀渠硬碰硬。
“但这种挑衅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刺杀之仇,朕迟早会报。”
叶瑾瑜目光转向熊少卿:“你才能出众,短短半年,巡防营就今非昔比。如今玄冰营招募新兵,林京墨能力尚可,但训练新兵只能算中规中矩。朕决定调你去玄冰营训练新兵。”
熊少卿听闻,心中虽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被女皇信任的振奋。
柳寒月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生起几分不舍。在跟熊少卿相处的日子里,她总能感到一种别样的愉悦。
然而,她深知当前局势,也明白母皇旨意不可违,只得默默将这份不舍压在心底。
熊少卿瞧了瞧柳寒月,虽未言语,却似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心中不禁也泛起一丝涟漪。但很快被她压下,只是一瞬,她便跪地叩首,声音坚定有力:“臣领旨谢恩!愿为陛下分忧!”
叶瑾瑜微微点头:“你一个月后去飞渡城,这段时间,把巡防营事务交给谢矜寒。不过,你依旧保留巡防营营长之位,只是兼任玄冰营总教习。”
“是,陛下。”熊少卿应得干脆,眼中满是坚定。她心里清楚,这是女皇对自己的信任,定要全力以赴。
次日,涿光使团、犀渠使团相继离开舒国。熊少卿前往巡防营,与谢矜寒密谈。她神色凝重:
“我要调去飞渡城当玄冰营总教习,这期间巡防营事务需你暂代,劳你费心,别出差错。”
谢矜寒点头回应:“营长放心,我一定认真对待。”
随后,熊少卿叫来白媚:“我要去玄冰营训练新兵,期间你协助谢矜寒管好巡防营。有事可给我飞鸽传书,也可去公主府报信。”
白媚郑重点头:“少主放心,我一定做好。”
接着,熊少卿喊来廉佑三兄弟:“我要调去玄冰营,这期间谢矜寒暂代我职务。我知道你们以前跟她有分歧,但为了大局,希望你们能通力合作。”
廉佑三兄弟对视一眼,领会到熊少卿苦心,马上表态:“营长请放心,我们一定全力协助副营长,不会让您失望!”
随即,熊少卿步出营房,来到校场,召集巡防营全体成员。她站在高台上,高声宣布:
“各位,我将调往玄冰营任职,离开期间,谢矜寒副营长暂代我职务,希望大家全力支持她!”
大伙儿听到这消息,一阵骚动,有人不舍,有人不安,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
一个声音从队伍中传出:“营长,我们舍不得您!”
熊少卿微微一笑,轻声安慰:“大家别担心,我依然是你们营长,只是兼任玄冰营总教习。我们是一家人,一起经历风雨,共同面对未来。”
她的话瞬间抚平众人的不安,将士们纷纷挺直腰板,眼中重燃斗志。熊少卿看着他们,心中明白,巡防营未来将面临更多挑战,但她相信,这些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定能扛起重任。
夕阳西沉,天际染上瑰丽晚霞,似朱砂泼洒,将舒国都城笼罩在金红暖光里。
熊少卿步履匆匆,穿过熙攘街巷,手里提着几包采买的物品,她走得急,心里却满是沉重与期许。目光偶尔扫过街边摊贩和行人,一丝怅然涌上心头。此番离京,归期难料。
远远地,她瞧见义父义母的小院。那扇熟悉的院门半掩着,好似正等她回来。
院中的老槐树在晚风中轻轻晃动,枝叶缝隙洒下斑驳光影,落在青石板小径上。
熊少卿推开院门,一眼就看见熊氏夫妇坐在庭中石凳上,低声交谈。夕阳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画面。
“少卿,你来了。”成君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熊少卿,马上起身相迎,眼里含笑,却又隐隐透着疑惑,“公主呢?咋没和你一块儿来?”
熊少卿微微一笑,把手中礼物递过去,语气柔和:“我临时决定来的,没叫公主。”声音虽轻,却难掩疲惫。
熊氏夫妇对视一眼,交换了个默契眼神。熊育东放下手中茶盏,神情认真:“正好公主不在,有些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