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婶一看到熊少卿那惨不忍睹的模样,心疼得一紧,她快步上前:“来,进屋,我给你上药。”
说着,便从宫人手中接过熊少卿,伸手搀扶,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生怕碰到伤口。
刚进屋,庄婶急忙从柜中取出柳寒月之前交予的冰玉露。玉瓶精致,触手生寒。
她小心揭开瓶盖,淡淡散开。庄婶指尖蘸药膏,轻轻涂在熊少卿伤口上。
药膏触肤即化,一股清凉之感瞬间传遍全身,将火辣疼痛慢慢压下。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好端端的小姑娘,就给打成这样,下手真狠啊。”庄婶一边涂药,一边忍不住低声感慨。
熊少卿趴在床上,双手紧攥被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强忍着疼痛:“拿朝廷俸禄,就得尽臣子职责。入朝为官,身不由己,得担起责任。”
庄婶听了,叹了口气。她虽没多少学问,却也懂些道理。可看到熊少卿鞭痕的背,她心中难免怜惜:“我不懂那些大道理,就知道你背上伤口看着都让人心疼。”
“没事,我皮糙肉厚,这点伤,十天半月就好。”熊少卿咧咧嘴,想挤出个笑容宽慰庄婶。
可这笑容却因疼痛而显得有些扭曲,反倒让庄婶更加心疼。
上完药,庄婶叮嘱:“好好歇着,别乱动,伤口裂开可不好。”
熊少卿轻轻点头,声音微弱却带着感激:“谢谢庄婶,早点休息吧。”
庄婶又叹口气,看她一眼,才转身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熊少卿趴在床上,感受丝丝凉意,伸手轻轻抚过伤口边缘。冰玉露药效明显,疼痛被凉意包裹,逐渐消散。
猫崽给的药就是管用,她总是这般贴心。今天在宴会上也毫无破绽,我之前咋没发现,她这么会演呢?就像私底下找君霄二人取过经一样。
那冷酷无情的眼神,啧啧,看我就像看仇人似的。
熊少卿深吸一口气,从一旁的衣物里取下一个小巧荷包。
这是柳寒月亲手绣制的,上面憨态可掬的棕熊小金栩栩如生,每一针都透着柔情。荷包边缘缀着几颗小珍珠,在烛光下泛着柔和光泽。
熊少卿手指摩挲绣线,似能触到柳寒月指尖的温度。
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温柔,闭目养神,或许是冰玉露效果好,又或许是那些回忆太美好,疼痛似乎减轻了。
不知不觉,熊少卿进入梦乡,梦里又和柳寒月一起欢笑漫步,无忧无虑
清澜殿内,芙蕖正仔细地将冰玉露涂抹在柳寒月的伤口上。药膏的凉意让柳寒月微微蹙眉,她强忍着疼痛,没发出一点声音。
柳寒月在镜中瞧着自己同样布满鞭痕的后背,虽没熊少卿那般严重,可每一道伤痕都像在提醒她,白天发生的事,心里一阵揪痛。
为了避免吓到粉荷和青莲,柳寒月看向芙蕖:“芙蕖,跟粉荷和青莲说,我闭关研制丹药,要一个月时间,叫她们别来打扰。日常起居和一日三餐,都由你照顾。”
芙蕖点头,转身去传话。柳寒月趴在床上,目光落在床头那个小巧荷包上。这荷包是熊少卿亲手所绣,上面只能勉强看出轮廓的橘猫小檬,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她的心意。
柳寒月看着荷包,轻声自语:“熊崽现在大概也在床上休养吧,咱们这下也算落难鸳鸯了。”
不多时,芙蕖轻步回到寝殿。作为暗卫首领,她向来寸步不离地守护柳寒月。除了几次奉命去保护熊少卿,她几乎时刻都陪伴在主子身边。
芙蕖如同一道无声影子,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柳寒月需要的时候。